他已经准备好应对集团那些人的推测,需要琼斯的帮助。
听到霍聿深说要出院,饶念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问:“那你的伤该怎么办?”
男人低头,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发顶,放缓了语气轻哄道。
“没事的,不用担心。”
而饶念却没有被他就这么哄骗成功,瞬间坐直了身体,急忙出声:“现在才不到一周,怎么能没事?”
可这句话一出口,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间。
其实她也明白,他是迫不得已。
为他目前身体情况来考虑,医生并不建议霍聿深这么短的时间就离院。
但霍聿深不能不走。
如果一直在医院里养伤不露面,前几天对外宣称的和琼斯公爵在一起议事的谎言也可能会被拆穿,所以霍聿深必须离开。
这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
这是第一次,饶念希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他至少有充足的时间好好养伤休息。
而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还要回去继续准备拍卖会的相关事宜,其他人还在等着她回去。
他们总不能永远在一起。
很快,霍聿深安排了专机送她回去,就在下午,他先送她离开。
饶念上飞机前,不受控制地转过头,看着男人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停机坪空旷,蔚蓝通透的天空下,他插兜而立,黑色大衣勾勒出男人挺拔颀长的身型,俊美的轮廓深邃分明,却又让人觉得冷然孤寂。
呼啸的风吹拂起他的大衣衣摆,好像不论她走多远,回头时都能看到他站在自己身后,让她觉得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饶念的心底生出一种奇异的直觉。
好像今天在这里分开之后,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他。
走了几步,饶念的脚步却又忽然停下,她转过身,快步朝着他的方向跑了回去。
遵从着内心深处的冲动,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角。
他身体一僵,似乎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去而复返。
饶念用唇瓣轻轻贴着他,感受到他微凉的唇上似乎有一处不平,她下意识轻舔了下,试图为他抚平。
然而下一刻,脸颊被他宽厚的掌心捧住,被男人更深地吻了回来。
呼啸的风席卷起女人飘扬的长发,鼻尖相抵,缠绵交织,他的呼吸裹挟着她的,用大衣裹住她暴露在外的肌肤,挡住寒风。
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笼罩,隔绝掉外界的冷风,耳边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不善言辞,却也在试图用行动告诉她,他也舍不得她。
空旷的机场停机坪上,他们旁若无人地紧拥在一起,像是世界末日前相拥的恋人。
男人的眸色漆黑深邃,里面倒映出她的模样,目光紧紧凝望着她。
他抬手将她的发丝拢回耳后,低声问:“舍不得走?”
风吹得她眼睛发痒,勾起了她满腹的委屈。
饶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色令智昏,让她每分每秒都想和他在一起。
“嗯。”
温热的掌心轻扣在她的颈后,霍聿深垂眸看着她,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他的嗓音沉敛克制,又掺杂着不易察觉的轻哄意味。
“很快,相信我。”
他会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一切,再回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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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分开之后,饶念独自一人回了国。
在她抵达国内的当天,港城媒体纷纷发布了新的新闻。
中枪传闻系误会,霍氏集团董事长与英国公爵交好,被邀请前往私人海岛赴皇室私人晚宴,因恶劣天气无法离岛,才致使错过了当场参与并购案签约事宜。
有英国皇室作证重伤传闻为假,董事会那些起先质疑霍聿深去向的人纷纷开始收敛,自然不敢再公然质疑下去,也不敢继续挑起集团内的两股势力对立。
知道这一次的危机安然度过,饶念才彻底舒了一口气。
而后的半个月里,她愈发肯定,男人那天嘴上说的很快,就是为了哄她。
三周时间转瞬即逝,却始终没有霍聿深归国的消息传来。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电话打不通了。
或许是跨国的原因,他在用其他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