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答案了,”这不是一个疑问,而是一个充满肯定的陈述。中年绅士紧盯着林三酒,将手慢慢探进了自己的裤袋里:“……是什么?”
林三酒瞥了一眼远处已经沉了一半的蓝色天鹅船,转过目光,神色冷淡。
“不用这么戒备森严,”她看了看他的裤袋,“早朋一死,这儿就只剩四个人了,按照副本给出的条件,我们都能活下来。”
菲比恩的手顿住了,似乎既意外又有些狐疑。
“你……你愿意告诉我们?告诉你的敌人?”他似乎十分不能理解这一点,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我明白了,我们没法验证你说的是实话,你说什么都行。”
“我和你们不同。”
林三酒轻轻地哼了一声:“你们一直惦记着出副本后要对我动手,就以为我也把这当回事了?我不在乎你们出了副本后会怎么样,因为不管你们来多少个人,我都照样可以把你们打回去。”
中年绅士似乎一时找不到话说了——过了几秒,他才像是刚刚咽下去一个什么硬东西似的,开口问道:“所以……坚固的船是什么样的?”
“先让他们把船都聚拢在一起,”林三酒朝远处那二人示意了一下,“这样方便我们一艘艘地找。”
“一艘艘地找……什么?”
“垃圾,或者污渍。”
这个答案显然大大出乎菲比恩意料之外——在娜塔莎、圆脸男人在靠拢以后,听到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时,也都浮现出了一模一样的疑惑。
“找什么垃圾?”娜塔莎一边问,一边看了看脚下。
“我在船上穿梭的时候,发现这些脚踏船可以大致分为两种。”林三酒钻进了一艘新船里,回身在刚离开的那一艘船上踹了一脚,它果然开始摇摇晃晃、吃力不稳了。“……不,不是新旧程度的区别,是干净与否的区别。”
另外三人只是直直地望着她。湖面上回荡着早朋时不时响起的一声嚎叫,飘飘忽忽、断断续续,听着更像是冬夜寒风钻过缝隙的声音,反而不像是人类了。
“喇叭里说分辨方法很简单,在猜到答案以后,发现它果然很简单。”林三酒此时又回到了她曾经登过一次的黄鸭子船上,弯腰从座位脚下捡起了一只饮料杯,朝他们摆了摆:“你们看。”
这是一只又薄又软的塑料杯,好像是奶茶杯子;封口上插着一根吸管,一半都滑在了外面。
“脚踏船没有门,为了方便游客出入,里面除了座位就是脚踏板,几乎没有能卡住垃圾的地方。”林三酒朝几人示意了一圈,“我们之前都想到了一点,船上少了什么,说明它有可能沉过底;但我们都没有从反方向考虑过——船上多了什么东西,正好能说明它没有沉过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