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菀有些心虚，赔着笑，“惜鹤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陈惜鹤恢复了正常模样，冷冷的，也不说话。
乔菀悄悄伸出手，拽着他的衣袖轻晃了下，“我就是想多挣点钱，没别的……”
陈惜鹤没有甩开她，但也没说话。
乔菀这会儿哪怕再笨蛋也不敢说实话了，她只能顺着陈惜鹤的猜测为自己开脱。
打游戏熬夜和为了美好生活奋斗熬夜，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性质。
“我想多挣点钱，以后可以买得起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在我喜欢的这个城市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乔菀低垂下头，正准备酝酿情绪，一眼就看到了陈惜鹤这个高冷酷哥脚上那双尺码过小的鞋。
她差点破功。
居家系小仙男？
乔菀强压住笑意，捂住嘴，咳咳两声，试图让自己恢复正常。
可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落在陈惜鹤的眼中是多么的可怜。
往日总是盈着笑意的圆眼现在泛着红，女孩捂着嘴，似乎是在强忍泪水，身体也轻颤着。
陈惜鹤愣住了。
是他说话太过分，让她伤心了吗？
她想要一个家，可他现在无法完成她的梦想，既然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对不起……”
乔菀摇摇头，“惜鹤哥，你永远不用和我说这三个字。”
一时间静默无言。
过了不知多久，陈惜鹤率先动了，他去冰箱里看了看，而后回到勉强称得上客厅的地方脱下外衣。
毛衣被挽起，露出一双精瘦有力的手臂。
乔菀不明所以，“惜鹤哥？”
陈惜鹤把围裙套在身上系好，拿起冰箱中的食材走向厨房。
“我去做饭，你等下好好吃饭就行。”
乔菀：“……？”
陈惜鹤动作很快，没多久热气腾腾地饭菜就败在了面前，散发着吃外卖快吃吐的乔菀无法抗拒的香味。
神情恍惚地吃完饭，乔菀就看见陈惜鹤像是照顾一个废物一样开始收拾厨房，她想要帮忙被撵了出来。
收拾完厨房，原文中高岭之花，不沾人间烟火的男主又拿起了她家成了海绵干的拖把。
见拖把一时半会儿泡不开，他问乔菀拿了个清洁卫生用的毛巾，开始打扫积了灰尘的边边角角。
乔菀站在一边，恍惚间在他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影子。
如果她妈妈还活着，可能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她早就去世了。
“房子我们暂时买不起，但也不能因此敷衍现在的生活。”
“家里应该有干净明亮的窗户，一尘不染的地板，热腾腾的饭，”陈惜鹤用手肘蹭了下额头，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极轻，极淡的笑，“至少这些，你现在可以拥有。”
乔菀怔然问他：“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陈惜鹤脸上的笑淡了下来，“是，我是讨厌你，我讨厌总是围着我转的你。”
他伸手拍了拍乔菀的头，目光骤地软和，“因为在我心里，乔菀不应该为了谁而放弃自己的生活。”
“不喜欢你送饭，是因为不想让你花费时间在做饭上面。”
“不喜欢你总是找我，是想让你认识更多的朋友。”
“……”
“不喜欢你义无反顾地喜欢我，是因为……”
不，内心隐秘的角落告诉他，其实陈惜鹤很享受乔菀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的那些时刻。
但他不能让乔菀在陈惜鹤这里再受任何伤害。
薄情的父亲，破碎的家庭，已经让他失去了回应别人的能力。
他无法给她想要的东西。
那就干脆不要开始好了。
“……是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乔菀，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像我的母亲一样，为了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爱意，放弃自己的一切。”
“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