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彻跟着戚春亭向楼梯走去,见秦琒就在那儿。他记得船战那天晚上,秦琒也受了伤,一直没机会问候,现下见面了,两个话少的人对视了几眼,愣是一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俩都懂。
“楼梯下方藏着水闸,凶手把狗绳绑在水管上,还故意绑短了。”秦琒漠然说道,因为他也养了一只狗,所以一眼就注意到狗绳的活动扣不是卡在常用位置。
那只德牧犬没了吃的,饿疯了才用尽全力往前冲,致使水管扭曲变形,咬到了田文善的尸体。
如果凶手对三个活人有恨,施以报复,那他对针对一只狗做什么?
秦琒怎么想都觉得不理解。
“季警官,这是我们当时在这一片区域找到的物证。”分局警员抱着纸箱走来,为了方便专案组勘察,早日找到真凶,分局搬来了部分物证。
季彻从箱子里拿出了秦琒刚才提到的狗绳,隔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物证袋里的狗绳拿了出来。
绳结往往是物证中极重要的一种,现勘人员为了保留证据,往往会避开绳结裁切,季彻手中的狗绳一端是安全扣,另一端是便于主人遛狗时握持的把手,狗绳被明显缩短了一截,而带着把手的那一端被打了个结,之前应该是绑在水管上的。
季彻仔细端详着这个绳结,之前看资料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现在看得更清楚,遂笃定道:“这是外科手术结。”
随后他对崔钊询问,“崔队,田家人有没有认识的医生?”
从刀刀避开要害的能力,加上这个外科手术结,其中一名凶手极有可能从事医疗行业。
崔钊点头回应:“有,死者田凯德患有恶性肿瘤,一直在就医。我们之前调查过医疗从业者这个方向,但他最近的主治医师那段时间都有门诊记录,就算是回家,也有监控证明,而且那名医生从自己家去郊区距离非常远,作案时间不成立。”
这几年,他们做过大量排查,对死者田凯德认识的所有医疗行业从业者、就医医师进行了全面调查,都没有什么有用线索。
“恶性肿瘤?”季彻低喃着,没发现陆销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怎么了?”陆销快步走来,大致了解了一下当前情况,而后向在场其他人同步一下裴雨寒那边的进度,“裴雨寒发现第一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的身体缺失部位被割下来时都还有生活反应,但切割手法不对,有明显的改刀痕迹。”
崔钊疑惑地问:“改刀痕迹这事儿我们也注意到了,但毕竟他们是生前受伤,有躲避的可能。”
“是有这个可能,但裴雨寒检查过死者体表,凶手是掰断了李娟的下颌骨后,拔出其舌头用刀切断的,因此李娟的脸颊两侧都找到了明显的掐痕淤青,但尸检时并没有发现指纹痕迹,且在其口中找到了漂白剂残留,凶手意图破坏死者口中的血液dna。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陆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