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不饿,给你留着,若是饿了就吃上几块垫垫。”说着话便将油纸包重新裹上,绳子系好,“放到你的办公桌里去。”
钟毓秀颦眉,目中尽显不悦,“说了给你吃的,午饭你没吃多少。”
“秀儿。”薄唇噙笑,胸腔被暖意包围,心尖儿软乎;低头,嗓音沉哑,“你喂我,一回,就一回,行吗?”
这么粘人的吗?
钟毓秀思虑片刻,捻了一块儿塞他嘴里,挑眉问道:“好了吧?”
“好。”严如山徐徐颔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别闹,被人看到不好。”生涩的把人推开,起身道:“走吧,我送你下去;顺道去报名点看看有多少人来了。”
严如山轻抿薄唇,轻笑点头,但,还是将油纸包给她,“放抽屉里去。”
“你吃,在外头要是不好意思,那就带去你办公的地方再吃。”
“不用,我要出去的,顺道去买些吃的又不费什么功夫;你消耗量大,容易饿。”坚持推给她,“乖,好好收着。”
“那,好吧。”接过油纸包走到办公桌里侧,拉开最中间的大抽屉搁进去,关上后走到严如山身侧,两人一道出门,“你得记住去买些吃的,国营饭店这会儿也不知道还卖不卖了。”
耳边满是她的絮叨,严如山不仅耐心听着,心底不受控制的冒出甜意。
下了楼,钟毓秀放停下了叮嘱,“记得我跟你说的,可别不当回事。”
大男人的消耗并不比她差,何况是经常在外面跑的他;不过是舍不得她受饿罢了。
“我记住了,放心吧。”严如山抬手想撩起她耳畔的青丝,但见旁边有人过来,不得不放下蠢蠢欲动的手,“我先走了,放学后来接你,等我。”
严如山步履匆匆,钟毓秀目送人走远,抬头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旬阳教授从走廊快步而来。
“钟教授,还好看到你了。”旬阳面带急色。
“旬教授,可是有事?”
旬阳脸色不大好,点点头道:“你快跟我去看看吧,你班上来了一个刺头,这会儿在报名点闹着呢;那姑娘分的是上铺,她非要人家的下铺,负责接待的人没办法,闹的实在是难堪。”
“已经分给她了,还是去看过了,又回来闹?”
“可不是嘛!真是什么人都有,我在那边呆了一会儿,要不是亲眼所言,我都不信。”能考上华大的学生,怎么有这么蠢的?
钟毓秀眉头轻蹙,“那就去看看闹什么幺蛾子。”
“走。”
两人一道往报名点的方向走,穿越走廊,又走了七八分钟才到地方。
“停手!”
“干什么呢?怎么还能打人呢,你们想干什么?”
“不给你们换还打人了,你们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愿意换就打人,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群学生干部围在一起,连旁边报名点的人也去了一大半帮忙,旬阳见闹的实在不像话,厉声呵斥。
“都停手,停手!!”
所有学子都停了下来,唯独一肥胖中年一身形圆润青年,两名女子不曾停手,还越打越凶;受害者被人抓着头发一顿暴打,连泪横流。
“反了反了!”旬阳干着急,面对这样家长和学生,老师也无奈。
钟毓秀眸光冷淡,精神力笼罩在手上,走上前擒住那名中年妇女的手,反手一错,只听一声惨叫,中年妇女跌坐在地;挥手抓住青年女子的手,将其甩开,把受害者救了出来。
“我的手.......”中年妇女疼的满头大汗,仰头大声喝骂,“哪个遭瘟敢打老娘?”
“我。”钟毓秀冷眼瞧着人。
“你.......你是谁?敢管老娘的闲事,知道老娘是谁吗?”中年妇女面目狰狞,疼的一张肥脸肉都挤到了一起,“老娘的亲戚可是上京教育局的,小心老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旬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钟教授。”
“先把这位受伤的同学送去医院。”钟毓秀抬手阻了他说话,那女生头发都被揪下来好几搓,鲜血从头皮溢出来,可见这母女二人有多凶残;还不知身上有没有伤,若是内伤更完蛋。
“好好好,我先把人送过去,这里就交给钟同学了。”
旬阳得了话,喊上旁边的同学们帮忙,将受害者带离现场,先送医院。
受害者送走,钟毓秀的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扫过;指着青年女子问在场学生,“她是哪个班的学生?”
“钟同志,我知道,她是新生班的,物理一班。”物理系二年级一班的罗班长站了出来,他在学校成绩优异,又是班干部,自然要提前回校帮忙。
“分到我班上的?”钟毓秀佯作惊讶,“华大还有这样跟泼妇似的学生?”
罗班长一愣,随即道:“是的,这位新来的女同学叫付红霞,我亲自接待登记的;没想到她去了分配给她的寝室,觉得上铺不好,非要和人家三班的一位同学换。三班的这位同学不愿意,她还把人拖拉出了寝室楼,一路给拉到我面前来了。”
“我知道了。”语气冷了下来,对那坐在地上的女人道:“我是物理系一班的班主任,姓钟,钟毓秀;有事儿可以和我说。”
付红霞母亲忍着痛站起来,之前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消散了些;额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偏还满脸不屑,上下打量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着实恶心。
“你才多大?当班主任?开玩什么玩笑,你们华大搞什么?这么年轻人的居然给安排带班了,你们每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