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茶突然有些同情李芳芳,原来她一腔痴心错付!程樘他就是个呆头鹅根本不懂男女之情。
但是她是绝对不会犯李芳芳这样的错误!
别说程樘真喜欢她,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就是不喜欢陈茶也会教他喜欢上自己!
程樘皱眉,想了一会儿,接受了这个答案,他抓着陈茶的手把她从自己背上扯下来,一手托着她后脑勺,让她看着自己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陈茶嘟嘴咕哝,“小气男人,一点亏都不肯吃。”
程樘没听清,扬眉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陈茶拉长了声音,见程樘一脸急切,吊足了他胃口,才慢条斯理道:“不告诉你!谁让你气我了?”
程樘:“……”
这能一回事吗?
他把陈茶固定在怀里,开始咯吱她。
陈茶怕痒,笑到不行,连连投降,“别挠了!我错了!我说,我说!”
程樘松开她,垂眼看她,眼睛满是期待还有紧张。
陈茶两手勾住他脖子,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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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陈茶陪着程樘把李芳芳的嫁妆棉花送回了李家。
没第一时间往回送,是怕再赶上李家吵架。
程樘没进门,把棉花放在屋门口让陈茶自己进去,他转身出了院子在外面等着。
过了会儿,陈茶走出来,抱着一大堆裥棉好的布料。
程樘连忙灭了烟,上前接过布料,问她:“李叔他们没为难你吧?”
陈茶摇摇头,哼了一声,“我不为难他们都是客气的了!”
她进门的时候,李家内部战争明显已经进入了尾声。
李婶没在家,李叔在抽烟,李芳芳红着眼在叠这些裥棉好的面料。
见陈茶送棉花过来,李叔张了张嘴又闭上叹息一声,扛着棉花去偏房了。
“对不起!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我跟程樘之间什么都没有。”李芳芳把布料和昨天陈茶给她那十块钱都递给陈茶,眼睛又红又肿,表情有些尴尬,还有歉疚。
陈茶笑笑,只接了布料,没收钱,公事公办的语气:“这钱是你应得的,你要不收,那我跟程樘就更过意不去了。”
她自顾自拿了把马札坐在离炉子稍远的地方,把布料放在腿上,轻轻抚平,“虽然时机不太对,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答应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陈茶和程樘举办婚礼那天,李芳芳说过,过了年会告诉她当年程樘的事。
“我以为程樘会告诉你。”
陈茶摇头,“他是想告诉我,但是我不想听。”
因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故事一定一言带过,干巴巴得无喜无悲,说不定还会提李婶和李芳芳开脱。
李芳芳低下头,陈茶看不清她神色,只见她似乎有些为难,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了想陈茶先开口:“村里人都说程樘是犯了流.氓罪进去的。那个被他‘流.氓’的女孩是你吧?”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李芳芳刷地抬起头,十分诧异。
陈茶不闪不避地跟她对视。
良久李芳芳点点头,一脸苦涩,“对,就是我。”
那一年严打,砸破邻居家窗户上的玻璃都有可能被判三年。
其中以流.氓罪最为普遍。
有人仅仅因为在路上多看了姑娘几眼,就被举报进去。
那年,对待一切违法犯罪行为都从严从重。
很多厂子和单位都有抓违法犯罪的指标,比如一个月得抓到多少犯罪分子否则就会有处罚。
张红艳有个亲戚在地方厂里是个小领导,为了这个犯罪指标焦头烂额,放出话谁提供名额就给谁二百块钱。
张红艳听说后动了心,打起了出卖程樘的主意。
先让那个亲戚在厂里给程樘安排了一个临时工的职位,然后寻找机会诬陷程樘。
偏程樘这人,本本分分还能吃苦受累,也不近女色,完全没有举报的由头。
正好有一天李婶去找程樘勒令他离李芳芳远一点被张红艳看见了。
张红艳灵机一动,拉住李婶让她帮忙陷害程樘,这样就能一石二鸟。
她可以摆脱程樘这个包袱,李婶也可以不用再怕程樘打李芳芳的主意。
李芳芳又漂亮又乖巧懂事,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可不能跟着一无所有的程樘吃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