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自然就有人将萧睿曦的近况报告给了萧睿暄。
萧睿暄却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只要不离开他的那间院子,随他折腾好了。”
府里的那些人也不是傻的,有了世子爷的这句话,他们对萧睿曦院里的事也就变得漫不经心起来,日常用度各种缺斤少两,甚至有时候萧睿曦院里的人连一口热茶饭也吃不上。
再加上萧睿曦向来是个脾气爆烈的,以前他对身边的人喊打喊杀,众人也得受着。
这如今他再作,却是无人理会。
他身边服侍的那些人更是躲得远远的,经常是他砸了东西之后,一两天都没有人来收拾。
更有人将他屋里的那些值钱的古董摆件偷偷地运出府去卖钱,然后再从市面上买些碎瓷烂瓦掺在萧睿曦砸碎的那些瓷片中去销账。
因此,没多长时间,萧睿曦的院子里就显得空荡荡的,就连拔步床上的雕花木板都被下人给拆掉了,剩下的全是搬不动的笨重家什。
与此同时,年前去到京城的祁老先生却传回了好消息。
他通过自己以前积攒下的人脉关系,悄悄地进入了关押薛崇义的天牢,并让牢头将薛崇义单独提到了刑讯室,并向薛崇义委婉地转达了萧睿暄想要招揽他的心思。
那薛崇义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可能因为是带兵之人,看上去也才四十左右,虽然穿着牢服身处牢房这种阴暗之地,可也掩盖不住他那原有的一身正气。
在初初听到萧睿暄有意招募他,他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在他看来,若不是因为萧睿暄抓了他的儿子薛玉海,他们薛家人怎么可能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可祁老先生却是笑着同他道:“薛大人恐怕到现在还有一事没有想明白吧?陷你们薛家于不义的可不是晋王世子,而是你们的那位安王爷!”
“鞑子犯我大梁地界,晋王府出兵保家卫国,有何不对?”昏暗的牢房里,祁老先生义正言辞,“咱们现在易地而处之,倘若是薛大人您带兵出去,在敌方阵营里抓到了咱们大梁这边去通风报信的人,薛大人又会如何处置?”
“晋王世子只是尽了一个大梁人的本分而已。”见到对方脸上有了松动的神色,祁老先生也就趁机说道,“薛公子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而去的鞑子大营我暂且不论,但瓜田李下犹要避嫌,更何况正是两国交兵之时?除非当时薛公子的身上负有王命!”
说到这,祁老先生故意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薛崇义。
薛崇义这才恍然大悟。
自他儿子出事之后,到他们全家被下狱,前前后后足有两个月的时间,若是真想将他的儿子摘出来,有的是办法。
就犹如祁老先生而言,哪怕是伪造一份王命,便能脱身。
并且这对于正在监国的安亲王而言也算不得是什么为难的事。
但安亲王却在自己的面前装出了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还痛哭零涕地将罪责都推到了晋王世子的头上,说是因为对方的步步紧逼,才让他不得不壮士断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