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同是太子府出来的,那王福与姜妧算是旧识,也就同姜妧笑道:“不知道娘娘今日怎么会有空到这司礼监来?”
姜妧也就故作轻松的左右看了看,然后笑道:“我儿年幼,尚不能亲政,有很多事情就得让王公公等人帮他担着,这让我这个做娘的有些不心安,所以也就过来走动走动,以表心意。”
贵为皇贵妃的姜妧现在却放下姿态来同自己说这些话,王福听着虽不是受宠若惊,却也是大感意外。
听着姜妧这么说,王福自然也要谦逊一番:“我也只是在忠君之事而已。”
姜妧也就点了点头,给身后跟着的秦嬷嬷使了个眼色。
秦嬷嬷也就会意的让一群手里端着珠宝翡翠的宫女走上前来。
那些珠宝翡翠在阳光下,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看得直叫人晃眼。
王福就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姜妧,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姜妧也就笑道:“没什么意思,既然刚才说了是过来聊表心意的,又怎么好意思空手而来?只是我的手头上也不富裕,所以也就只有这些能拿出来见人了,还望王公公不要嫌弃。”
王福跟在萧睿昭身边多年,虽然之前他只在太仪殿中行走,但对于姜妧的行事作风却是有所耳闻的。
而且景宣帝在离世前,还曾特意将他叫至床前叮嘱过,对于后宫的皇贵妃娘娘要心存警惕,因为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
若不是担心太子年幼失沽,他根本不会让姜氏继续留在这后宫中。
因此景宣帝就曾交代过他,一定要管好司礼监,不可让皇贵妃姜妧干涉朝政!
王福也一直将这话记在脑海中。
而现在,景宣帝新逝,皇贵妃姜妧就带着金银珠宝的找了过来,又怎叫王福不心生警惕。
只是现在他,自然不好当面驳了姜妧的面子,也就只好站在那揣着明白说糊涂。
姜妧也不深究,只是笑了笑,然后同王福说起了景宣帝萧睿昭的陵寝问题。
“我听闻国库空虚,尹阁老等人说要开源节流,省下一切可以省下的费用,”姜婉也就同王福在司礼监的抄手游廊里一边一聊的说了起来,“其他的事情都还好说,可这帝王陵寝可是关系到千秋万代的事情,说重点,可能还会影响到国运是否昌隆,所以我也就想来听听王公公的意思。”
见着王福半天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姜妧也就有些哀怨的说道:“我知道先帝有命,让我不得干涉朝政,可这为先帝修建陵寝的事却很是特殊,我想我多过问一句,应该不算违规吧?”
“娘娘过问此事,乃是人之常情。”王福在一旁躬着身子道,“只是此事……确实没有老奴置喙的余地,毕竟还有众位阁老和三位监国的王爷在那盯着呢。”
姜妧听后,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道:“王公公所言极是。”
听着同自己左右而他的王福,姜妧面上虽无表现,心下却也知自己没有在这司礼监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于是她便提出了告辞,而王福也很是恭敬的将姜妧送了出来,直到目送她离开。
坐在肩舆上的姜妧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