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去取了我之前窨的梅花茶来,给老爷泡上一碗。”赵素娘笑容浅浅的吩咐道,“这都已经入夜了,喝其他的茶,怕夜里会睡不着。”
采青应声而去,而姜传忠则是很意外的看着赵素娘:“你还窨了茶?”
“不过是在家闲得无事做着玩的。”赵素娘笑着说道,“不过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我用的不是什么好茶叶,也就只能让老爷闻个香……”
正说着话,采青就端着两盅茶碗走了进来,就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暗中涌动。
“有雅兴。”姜传忠接过茶,就摆出了一副要与素娘促膝长谈的架势。
采青掩嘴而笑,轻手轻脚的去床上抱了自己之前铺好的被褥,悄悄的出了内室。
虽然姜传忠对秦氏说过的话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赞同,但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早早的出了门,他得去问问那位同年,到底知不知道刑部有缺的事。
然而等他回来时,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那个同年的话犹如重锤一样,一字一句的打在他的心间:“我们也不是没有帮你考虑刑部侍郎这个缺,你也知道,刑部侍郎那是正四品啊!你要坐上这个位置,那肯定还是需要再走动走动的,只是我们还没来得及通知你,那个缺就被七皇子的人要去了……你也知道,我们跟七皇子相比,那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而且你之前又说想谋个京官,现在就算连好一点的外放都没有了,让你去做个小县令什么的,你肯定更加不愿意了……”
听着那人看似冠冕堂皇又无懈可击的话,姜传忠当时就有想拖着他狠揍一把的冲动。
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吏部这些人还是在欺负他朝中无人,关键时刻没有人能帮他说话而已!
一想到这,姜传忠就觉得一阵心绞痛,跌跌撞撞的就回了君雅堂。
秦氏还正在为昨晚他突然甩脸子离开而生闷气,因此见到姜传忠进来,她并没有起身迎接,而是在炕上翻了个身,别过脸去不看他。
姜传忠神色颓靡的跌坐在大炕上,两只眼睛毫无神色的看向前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这几个月,为了候缺这个事,一万两银子是花出去了,可现在却得了个这样的结果……
秦氏一个人背着身子躺在那,却听得身后的人没有一点响动,也就好奇的扭过头看了一眼,却被姜传忠那一脸失意的表情吓得翻身坐了起来。
“老……老爷……”隔着炕几,她试着推了一把姜传忠,“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昨天说的那事……有几成把握?”姜传忠慢慢的抬起如死灰般的眼睛,看着秦氏说道。
昨日之事?
秦氏不解的看向姜传忠。
“就是你昨日所说,走永盛侯府曹夫人的路子谋缺的把握有几成?”姜传忠再次问道。
“这……我也说不清……”秦氏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不过倒是可以去登门,探探曹夫人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