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上大学的前一年,她和你父亲离魂出国了。”
“知道是为什么吗?”
商玉痕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
“你不妨猜猜看。”
“因为她必须走,对吗。苏月的母亲在她高中时出车祸去世了,肇事者逃逸,一直没有绳之以法。我猜是她吧?”
“你查过她的车祸记录?”
“我是查过,但确实没有查到在卷宗里查到肇事人是谁,连个车牌都没有记录。如果真的路上无监控也无行人,没有任何人知道司机是谁,苏月这样的一个普通中学生怎么会知道呢。所以我想,交管部门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做到这么保密,恐怕也只有你们韩家这种势力的人才能办到吧。”
韩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玉痕,你真的很聪明。现在你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
“她的母亲去世确实很悲惨,值得同情,可这不是你的错,不该由你来承担责任。”
“谁叫她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呢?”韩重很蔑视地笑了一声:“不过她也没什么好下场,你敢信吗,她后来去了美国,刚到那里的第二个礼拜就莫名其妙地被一辆越野车给撞死了。”
商玉痕非常地意外,看着他半晌,最后默然点头。
身边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曲扬上楼来,站在楼梯口向韩重微微鞠躬道:“韩哥,行李我都准备好了,后天上午的飞机,你看如何?”
韩重点点头。商玉痕奇道:“你要去哪?”
“去哪里都不重要,只要不在你眼前就可以了,不是吗?玉痕。”
和聪明人谈话向来是很容易的,也是很艰难的,容易在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嘴里说不出口的话,艰难在于,他连伪装都懒得去做。
“重哥,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想,也从来没有希望你去死。如果可以互换的话,我希望死的人是我。”
“这我信。”
“请你保重身体。”
韩重突然急促地笑了一声,似乎对他这最后一句话感到荒谬:“我会的。”
他深深地看了商玉痕一眼,然后慢慢地从他身边走过,再也没有回头。
作者的话:
关于商玉痕的第二个故事已结束,与《溺毙之鱼》相比,这个故事写的非常轻松,每天准时日更,从来没有一次卡文。故事在我心里有比较清晰的脉络的,写起来挺舒坦。
我的原始构想是写一个女性复仇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苏月才是主角。但我必须要说,我的癖性决定自己就是个耽美作者,我只能尽最大可能把这个复仇故事讲清楚,但故事的主角必须是商玉痕。因为苏月已经死了,为她和她的朋友田淋淋找出真相的人,也只能是商玉痕啊。
商玉痕不是一个盖世无双视死如归的大英雄,在文里我无数次强调这一点。我本人受日式文学影响比较地深,骨子带有一种深深的报恩和负罪感。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是没有道理去在乎我,关心我,帮助我的,但凡有一个,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无以为报,唯死而已。商玉痕受韩家大恩,无论后来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心里始终只有爱,只有感恩,只有痛苦,却没有恨。他不恨韩重并不是懦弱无能,而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