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自是知道周复礼的意思,但他也知晓这样母亲会有多伤心难过,迟疑道:“一定要这般吗?”
周复礼严肃点头:“杨舒晴是个祸根,如若不能够让你母亲彻底认清她,只控日后她还会利用你母亲。不独是你母亲,这件事我也会在族里公告,以免有些人对她还抱有幻想,做出甚事来连累家族。”
周景明也无话可说,很快便去将杨氏和周景文带来,两人听了成华所言,周景文一斯文人也忍不住坡口大骂:“畜生不如!”
杨氏备受打击:“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周复礼见状脸色一沉:“大嫂,如今事实已然摆在面前,你还是不肯相信吗?是否我们整个周家都被她害死了你才会相信?”
杨氏先是神色一僵,而后垮下了肩。
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着实是由不得她不信啊。
周复礼又道:“再者,自从知晓了杨舒晴所作所为之后,我思前想后,我们定西侯府自来谨言慎行,并没有得罪过谁,缘何会被拉入局内?还有晚姐儿,出事前她已准备要跟景明定亲,谁又会故意针对她,设计她清白?如今看来,只怕这一切俱都是杨舒晴的算计。”
周景文和周景明也不由得脸色一变,杨氏更难接受:“可,为什么?我们没有对不起她啊?”
周复礼等人也想不明白。
“她如此这般,乃是因爱生恨。”林晚从外面走进来,望向杨氏:“大舅母您认为您从来都没有亏欠过她,但她却不是这样认为的。您当初将她接来的意图,虽然未曾明说,可也曾暗示过她吧?她本就是心思敏感的人,多年深情错付,她自是心中生恨。”
周景明猛地看向林晚:“所以,当初赏花宴,是她设计的你?”
“是。”林晚点头:“我也是后来才晓得的。”
“是公子告诉你的吗?”周景文想起来,忙问道。
林晚顿了顿,干脆也没否认:“是的。夫君遭受了这般设计,自然不可能不调查,因此发现了杨舒晴的所为。”
“为何他此前俱都不言?”周景明捏拳道。
林晚问:“他言说了你又当如何?你能阻止皇帝赐婚,还是要去找杨舒晴算账?”
周景明哑口无言。
他阻止不了皇帝赐婚,也无法找杨舒晴算账,因她背后有五皇子!
杨氏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周景文和周景明只得将她带到下面去。
周复礼转头看向林晚,叹息一声:“孩子,苦了你了。”
林晚摇头:“大家都苦,我的苦便也不算什么了。”
“还是赶紧处理眼下事情吧。”林晚道。
“好。”周复礼应。
林晚退出去,让韩江协助周复礼。
一个时辰后,周复礼和韩江过来复命。
周复礼道:“如今已经查明,这一行唯有成华受了杨舒晴的收买,副手李青与他交情一般,因他是主事,因此听命于他,其余差役,有两人乃是成华的心腹,其中一人便是此前挑事之人,一人是拿刀意欲砍杀大嫂之人,其余人皆是普通差役,听命于成华。”
魏衡问:“那李青可愿意归顺我们?”
周复礼道:“是,那李青愿意归顺我们,其余普通差役也尽皆愿意归顺我们。”
“如此,便拿成华及其心腹杀鸡儆猴吧。”魏衡道。
林晚也是此意。
周复礼便与韩江去办这件事。
李青等人看着成华三人被杀,俱都脸色大变,心知魏衡一行人乃是心狠手辣之辈。
李青当即跪下磕头:“属下李青,愿受公子差遣。”
其余差役吓尿了的都有,俱都跪下:“愿受差遣。”
林晚和魏衡并肩而立,居高临下,俯视众人。
林晚淡笑道:“诸位放心,我等并非滥杀之人,只要诸位通情达理,安分守己,谨言慎行,我等自然不会危害你们的性命,待你们返京之日,还会送上程仪。”
“不敢。”李青哪里跟要他们的议程啊,只求活命;“我等必定安守本分,绝不敢背叛公子,如有背逆,天打雷劈!”
李青为取信林晚等人,还发下毒誓。
其余人也是如此这般。
林晚笑道:“你们如此与时俱进,我等很是欣慰,只此事事关重大,我等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是以,还请你们俱都吃上一丸,此药名为七绝,食之浑身剧痛不止,若无解药,两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而死。自然,我等还有诸多事须得依靠诸位,是以会给予众位一份解药,只这份解药仅能压制毒药,此后会一个月复发一次,只要服用解药便能安然无恙。你们只要将我们安然护送到西南,我可以给你们一份解药,可令你们一年只能不再复发,如此三年内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不暴露我们,我便令人将真正的解药送与你们。”
林晚这一番话出,李青等人心下惶惶。
李青咬牙问;“我等如何知晓你不是骗我们,三年后定会将解药给我们呢?”
林晚神色淡淡:“没人能保证。就像你们也不能保证你们就一定会替我们守口如瓶一样,只不过我有稍许手段,但你们若是悍不畏死,我也拿你们没有办法不是?你们也一样,你们也不知三年后是否真的能拿到解药,所以你们只能自己做选择,相信我们,或许三年后才死甚至能活到老,不相信我们,立马死!”
三年后死和立马死,这选择还用想吗?
便是李青等人再是不甘心,也只能够选择吞下毒药。
毒药下腹之后没多久,果然便感觉到了一阵绞痛,李青等人不由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不过林晚并没有立马将解药给他们,直等到过一炷香之后,才让周复礼和韩江解药喂给他们,一众差役满头大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