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笑了笑,“那我们今年也是准备报个独唱之类的吗?”
“还不知道呢。”老钟又偷偷掀开了锅盖,瞄了一眼锅里的红豆沙,才说:“老罗这家伙那么拖拉,估计不到最后一刻都还决定不了节目。”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司务长罗庆军听到老钟好像在说他,便黑着脸走了进来,“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啦?我一不在就议论我,老钟你第一个该打。”
老钟看人来了,便说:“还能说你啥?说你英明神武,年年联欢晚会都让咱们省心。”
司务长看到了大家围着的那个大铁锅正噗噗噗地冒着白气,便好奇掀开了锅盖,然而却比老钟打了一下手背,他便讪讪地收回了手。
司务长对上老钟的眼睛,随即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在联欢晚会出一下风头啊?你们倒是说说看,咱们有哪个能拿得出手的?你们这群懒鬼,去年让你们上去搞个大合唱,还不愿意呢!”
老钟不乐意了:“谁说不愿意了?你说咱有那个时间吗?”
除了冬春季,夏秋季部队的食堂都要开夜宵的,尤其是他们空勤灶,飞行队那边晚上还得训练,所以晚上还得准备一餐。
司务长摆了摆手:“行了,反正每年都是陪跑,你练再好能赢得了人家文艺部的女同志吗?”
要知道部队里头绝大部分都是男同志,平时对着男同胞们都看腻了,联欢晚会刚好有这个机会,人人都想看女同志唱歌跳舞的。
再说了,人家文艺部的文艺兵还是专业的,个个能文能武,水平不知道比他们高多少,拿个第一第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司务长又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自己倒是会弄个手风琴,好歹这也是关乎炊事班集体荣誉的演出,他也想亲自挂帅出征,然后炊事班没一个能帮上忙的。
很苦恼,嘴巴起泡了,他要喝点糖水消消暑。
正当他准备再次掀开锅盖,看看今天有什么糖水的时候,就听到温暖问:“要不我们今年换个花样,唱歌加上朗诵,这样行不行?”
跟菊香嫂子一起进来食堂的杨晓梅,温暖之前听过她唱歌,有把唱歌的好嗓音。
大家齐齐看向了温暖,突然有个念头冒出脑海,他们怎么就忘了他们炊事班的颜值担当呢?
温暖同志长这么好看,直接上去唱首歌都不一样啊!
总比随便派一个大老爷们上去的好。
温暖感受到大家看来的目光,笑了笑道:“看我干什么啊?不是说这次晚会要是赢了,有一头黑山羊奖励?要是咱们炊事班这次赢了,来个烤全羊不香吗?!”
香!
太香了!
哪怕还没看到,也并没有吃到,他们就已经想象得到的烤全羊的香味了!
要是以前还没有那么馋,主要是温暖来了炊事班之后,就算是平平无奇的也才也能煮出个花样来。
要是他们还赢个大肥羊回来,不得把整个部队的人都给馋死了?
司务长在脑海里也想象了一下,顿时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着温暖,随即笑笑道:“能不能赢个全羊回来不重要,就是咱们炊事班已经好多年都没什么新意了,为了咱们炊事班的荣誉,今年就按照你说的,报个不一样的上去。”
温暖笑:“为了炊事班,我第一个报名。”
主要是烤全羊太吸引了!
小朱一看温暖第一个报名,随后也举起了手:“我是边疆来的,会拉冬不拉,我报名!”
司务长说到做到,随便扬起声量道:“来来来,趁现在还不用准备晚饭,把地勤灶和后勤灶的人都叫过来,咱们开个小会。”
老钟听着这话,咬了咬牙,瞪了眼司务长:“罗庆军,我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我还等着吃糖水呢,就不能晚点再开会!”
听了老钟这话,大家才注意到温暖已经拿着锅勺翻拌着那热腾腾的红豆沙,尽管还冒着热气,在这炎热的夏天更让人闷热了。
但嗅到空气中的一丝清甜,他们觉得还是先喝了糖水似乎比较好……
司务长也是这么想的,也从一旁拿了个干净的碗,准备等温暖派发。
司务长“嘶”了一声,“行吧,先吃了糖水再慢慢商量。”
温暖对上大家的眼神,笑着把锅勺放了下来,说:“急什么?糖水就得放凉才好喝,先去开会吧。”
温暖发话了,大家便垂着头跟着司务长去到了几个饭堂中间的空地上。
当大家听到司务长要筹备联欢晚会的节目,很多人都兴致乏乏,只要是大家根本都没什么才艺。
那边的杨晓梅走到了温暖的身后,压低了声音问:“温暖同志,你要不要报名?”
温暖看到杨晓梅走过来,便笑道:“我已经报名了。”
杨晓梅一听,想也没想便举起了手:“我也要报名!”
邓菊香老早就觉得这个杨晓梅总是过来温暖这边“争宠”,随后也不服气地问温暖:“小暖妹子,要是我报名,有没有可以我应付的了?”
接着邓菊香便红着脸说:“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长得……也没你们好看。”
温暖扬了扬眉:“菊香嫂子你可以的,我来给你安排。”
其实邓菊香并不是长得不好看,只是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朴素,她自己不怎么爱穿亮色的衣服罢了,其实菊香嫂子也就比桂花嫂子大了一岁。
邓菊香还以为自己肯定选不上的,没想到温暖居然这么说,也举起了手,说要报名。
那头的老钟看着大家都踊跃报名了,心里也蠢蠢欲动的,恰好听到温暖居然还给邓菊香安排,自己也喊道:“我会吹竹笛,我试试。”
温暖听到老钟洪亮的声音,忍不住看过去,惊讶道:“钟班长果然深藏不漏,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竹笛,太厉害了。”
主要是老钟的形象太魁梧了,温暖也难以想象他吹竹笛的样子。
老钟听着温暖的夸赞,摸了摸后脑勺,第一次感到有点羞耻,又有点小小的雀跃,说:“为了炊事班的荣誉,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