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余白从小提琴手那接琴的动作明显也是个小提琴的高手,无论是接琴还是架琴动作都非常的标准。
琴音一出,予思安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曲子,是《g小调小提琴奏鸣曲》,十八世纪最杰出的小提琴演奏家、作曲家tartini的巅峰之作。
段余白的琴技真的很好,一曲过后掌声雷动,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角落的一人身上。
他在台上扬起一抹浅笑,头上灯照射下来的暖光似乎给他整个人渡了一层光环般。
将琴交回到了小提琴手的手里,琴手继续乐曲,只是听过仙乐后再听凡音,尽管质量还算是中上水平的却仍旧显得食之无味。
段余白:“予教授,觉得怎么样?”
予思安轻笑:“很好,其他客人都在看你了,估计是期待你在上场一次。”
段余白却嘴角轻扬:“我只给我想拉琴的人听,如果你还想听的话我倒是非常愿意再上台一次,你想听什么随便点。”
予思安却摇了摇头:“琴音虽好,不可贪多,好东西总要留着细水长流不是吗?”
段余白却听出了他别的意思:“这么说予教授是打算留下我了?”
“你的课业水平很好,超出了很多博士生的水平,不收你我找不到别的理由。”予思安回道,“只是我有些好奇。”
段余白垂眸,似乎对于他的后半句话一点都不意外:“好什么?”
“以你的水平和见解不像是一个大四学生该有的程度,而且你应该家境不错,如果要想在这方面深造的话我这里不是你唯一且最好的选择。”予思安分析道。
的确,从这一个小时的相处,无论是谈吐还是气质段余白给人的感觉都不像是一般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
以他的家庭情况和个人能力,要是想出国留学选择更好的老师进行深造也不是不可能。
严华重是国内第一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但在国外能人异士也不少,更何况他这次要报的导师还是不会严华重。
虽说自己是他的关门弟子,但在名头上和自己的老师相比予思安还是清楚两者间的差距,所以他很好奇段余白为什么选了自己。
对于予思安的问题,段余白却没有丝毫窘迫的感觉,直面回道:“因为你是予思安,这一点就比其他人强上百倍。”
予思安,犯罪心理学最年轻的教授,他的确不是最有名的但他绝对是所有拿到教授学位的人中年纪最小的。
就冲这一点,就是他比别人有强的多的优势。
予思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这个少年身上透着干净和纯粹的气息,可给人的感觉又复杂至极。
“你是岩城人,大老远的来这里读书家里人同意吗?”予思安手拿着咖啡勺搅了搅后端起喝了一口,没加糖的咖啡真是苦到了极点。
段余白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道:“我没有家人,谈不上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嗯?”予思安显得有些意外。
段余白却不以为意:“我爸家暴,我妈不堪羞辱带着我妹妹自杀了,没过多久我爸也因为喝酒开车发生车祸人没了,家里也就剩我一个人了。”
予思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