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你先别急,先告诉我你怎么了?我要怎么帮你。”
那边一开口,戚绥就听到了哽咽的声音。
谢淮在他的印象是个根本不会哭的人,以前训练到肌肉拉伤都咬牙硬撑,现在这样肯定是出事了。
“我在医院,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交个住院费还有各种检查的费用,开学前我肯定还你。”
“好。”
戚绥答应得很快,一边说话一边往房间走,“你把地址发给我,然后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你转账给我就好,你不放心的话我现在给你写个欠条录段视频给你。”
“不是不相信你,是我手里现在只有现金。”戚绥经过客厅时压低声音,等回到房间才想起来问:“你要多少?”
住院加检查的话,大几千肯定是要的,如果住得久,算上药费,其余零零散散的,上万也是有可能。
戚绥拉开床头的抽屉,打开了一个铁盒子,快速数了过后一下犯了难,他的现金好像不够。
可他已经答应了谢淮,总不能临时说不够。
“两万多,我爸他在急救室,下病危了。”谢淮声音哽咽,极力克制着,“我再晚点回家,他人可能就没了。”
戚绥翻卡的动作一顿,呼吸滞住,直到胸口发闷才惊觉自己忘记了呼吸,把手机拿远一点深吸了几口气。
之前在船上,他还以为谢淮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好。
原来是不好,但更放不下亲情的羁绊,只能矛盾地纠缠着往前走,直到有一方先行离开。
目光落在最底下的那张卡上,是秦知颂给他的零花钱,这几个月存了不少在里面。
戚绥握紧了手机,听着那边的呼吸声,语气自然地说:“那还好,你要是借二十万的话,我真没有。”
拿起那张卡,戚绥把丢在椅子上的双肩包带上,“我现在打车过去,你不要担心。”
挂断电话,戚绥匆匆下楼,结果撞上从厨房出来的张姨。
“戚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会儿,晚上回来,可能不在家里吃饭,你不用等我了。”
“嗳,你慢点——”
“知道了。”
不等张姨把话说话,戚绥已经跑出花园。
—
从青江别墅到医院,大概用了四十分钟,戚绥在医院的取款机里取钱又排了几分钟。
等到他赶到住院部的病房外,已经四点多。
谢淮靠在墙上,佝偻着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好似被人抽去了精气神。
走廊弥漫着很重的消毒水味,戚绥忍着不适,放轻脚步走到谢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