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睁开时带着迷茫,过了会儿才意识到床边站有人。
反应了会,戚绥眉头舒展开,眼睛睁大,变得亮盈盈地盯着秦知颂,“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微哑,是发烧感冒的症状之一。
只是比起刚才睡梦中的无意识呜咽,此刻听上去明显情绪是高兴的。
秦知颂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那边的事忙完,就回来了。”
闻言戚绥脸上露出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欢迎回来。”
原来不是听说他生病了,提前回来的。
戚绥这样想着,又往被子里缩了点,“那你早点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秦知颂把他的表情和反应看在眼里,并未揭穿,只是绕到靠门的一侧去拿退烧贴。
他走动时,戚绥一直都盯着他。
看到他往门口走,抿了抿唇,生气一样的闭上眼,很轻地哼了声。
安静的房间里,这一声被放大了无数倍,落入秦知颂耳中。他拿着退烧贴转身,看着床上明显闹脾气的人,伸手扯开被子。
“别闹脾气。”
戚绥没听到开门出去的声音,反而听到秦知颂说话,捏着被子的手松了劲,探出头来。
“没有闹,我就是困了。”
秦知颂失笑,替他拿掉额头上的退烧贴,又用干毛巾擦了下,才给他贴上新的。
“是,没闹脾气,就是像个小孩。”
温度还是有点高,不过比秦知颂想的状况要好。起码温度在降,不是持续高烧。
戚绥撇撇嘴,“我冬天就满十九,不是小孩。”
额头上新换的退烧贴比刚才舒服许多,戚绥猫儿一样眯了下眼,“你可以去休息了,现在很晚了。”
“在我眼里怎么不是?”秦知颂转身打开衣柜,熟门熟路地拿出一套睡衣,“被伺候完就把人踢开,我有教你这样吗?”
语气里不自觉带上的严肃,让戚绥发出一声不满的抗议。
秦知颂无奈,走进浴室里,关上了门,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水声。
戚绥躺在被子里,听着水声,想起了昨晚上的雨声,比这会儿还要想,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习惯地往旁边靠,结果扑了个空。
那会儿他睁开眼看,发现不是做梦,懊恼地抱着枕头翻了个身,背对着秦知颂习惯躺的那一侧。
都怪秦知颂,他想。
没多久,被戚绥在心里记了一笔的秦知颂从浴室出来,头发自然放下时,身上的气质起了变化。
眉眼变得温和不少。
戚绥无意识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极为认真。
秦知颂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边,走到床边后掀开被子自然躺下,正要关灯,旁边戚绥忽然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