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让她起来喝水——最后还是唇渡过去,她张嘴一咽,不管不顾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钟意睡到下午才醒。
卧室一片狼藉。
她胡乱裹着条干净薄被睡在床脚,头发蓬乱,腰肢酸痛。
地上床单枕头衣服扔了一地,乱到没地方下脚。
钟意浑身好像被巨石碾过一样。
情潮一退,身体的不适清清楚楚浮上来。
打开卧室的门。
传来周聿白清润柔声的嗓音。
这个罪魁祸首衣冠楚楚坐在沙发,神采奕奕,姿势清雅——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开视频会议。
钟意暗暗磨牙。
做完这次,她起码可以禁欲一年。
她撑着疲倦的身体进浴室。
最后被热气熏得软绵绵扶墙出来。
周聿白白衣黑裤,身姿懒散地斜倚着浴室门槛,手里捏着块宽大的浴巾。
极清风朗月地对着她微笑。
钟意狠狠又冷冷地瞪他一眼。
只是周聿白又恢复了那种温润斯文的谦谦君子样。
他收拾卧室,铺好新床单,把钟意扶到了床上。
“别动,先把头发吹干。”
周聿白把钟意仰倒在自己膝上,手指穿梭进她的湿发,一缕缕捞起发丝。
用吹风机慢慢吹干她的长发。
“饿不饿?我煮了糖水,还有鱼片粥和牛排,端过来在床上吃?”男人嗓音柔软如水。
钟意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她心里有气,抿噘着红唇:“不吃。”
“痛吗?”修长手指缓缓往下,按摩她酸痛的腰,“我看看?”
钟意亮出指甲,凶狠在他手臂挠了一把。
周聿白亲亲她光洁额头,适时示弱:“是我不好。”
“两年才放纵这么一次。”他和她额头相抵,“意意,你体谅一下我的身不由己。”
好酸。
“你公司不是很忙吗?今天不上班?隔三差五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没有各种晚宴应酬了吗?”
钟意闭眼躺着,“你刚才不是还在开视频会议?早点去公司吧,让我好好睡一觉。”
周聿白抚摸她温腻的脸颊,挑眉笑笑:“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已经待了一整夜。”钟意翻了个身,有气无力地枕着手臂,“我要改设计稿,你电话一个接一个好吵,让我清清静静在家呆着吧。”
一副懒洋洋又餍足的样子。
周聿白今天还真有应酬。
他去厨房把能吃的都端出来,最后换了身衣服出门:“我明天再过来。”
“对了,待会我让家政过来收拾一下家里。”
就这么短短几日,钟意家里不知不觉多了好些东西。
厨房塞满了各种高级包装的有机食品,浴室的剃须刀和牙刷漱口杯,散落四处的生活用品,搭在椅背的睡衣和白衬衫。
这么小的房子。
除了钟意,后来还添了钟心和枝枝的东西,再加上一个衣食住行都挑剔的周聿白。
家里眼见着拥挤起来。
还要考虑晚上的隔音问题,不知道有没有扰民。
钟意轻轻叹了口气。
周聿白往手上戴腕表,听见钟意叹气。
他垂着狭长微翘的眼睛,不动声色:“那边的房子也是你的,虽然一直空着,但什么都不缺,钟心和枝枝回来也住得下。”
“我就住这儿。”钟意想也没想,“明天我约了温莎莎谈拍摄,你就别过来了。”
她挥手让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