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越发凶悍,不如过去温柔贤惠。”他小声抱怨了一句。
燕云菲白了他一眼,“我家四妹妹争气,二妹妹又贵为皇后,我自然也得硬气些。否则岂不是给两位妹妹丢脸。”
简直是颠倒黑白。
明明是仗势欺人,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平武侯石温说道:“就算没有皇后娘娘,没有燕云歌,你依然凶悍如斯。”
燕云菲冲他一乐,“燕家姑娘,从小伴随着刀枪剑棍长大,自然不如南方姑娘温柔多情。侯爷若是嫌弃,不如我退位让贤,把位置让给那些温柔似水爱慕侯爷的姑娘们。”
“胡说八道!哪有姑娘爱慕本侯,休要诋毁本侯的名声。老夫年纪不小了,孙子孙女加起来都有十几个,老夫身边有你一人足矣。”
燕云菲冲他一笑,转头,又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平武侯石温哼哼两声,自家夫人脾气越来越大,越发不好伺候。
等等……
到底是谁伺候谁,从属关系似乎弄反了。
嘿!
燕家人果然不好惹,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夫妻二人一起用饭。
将大儿子石腊打了一顿,石温心情好,多吃了半碗饭。
燕云菲提醒他,“下次要打孩子,到外面打去。衙门,军营,随便哪里都行。就是别在府中打人。弄得全府上下,一个个如临大敌,紧张兮兮。你这杀威棒威力无穷,下人们都吓傻了,你让我怎么管家理事?”
石温不在意地说道:“我在西苑打儿子,又不影响东苑。”
石温名下,十几个儿子,全都住在偌大的西苑,也就是以前的侯府。
东苑,是燕云菲嫁给石温后,才修建起来。
这么做,就是为了将两边分开,避免冲突。
石家的公子姑娘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闹腾得很。
燕云菲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陪嫁五百东宫侍卫,如今已经发展壮大到一千人,全是她的私房钱养兵。
就连石温,也休想插手她的私兵部曲。
两边如果起冲突,可不是几句怒骂能解决事情。
那可是刀剑相对,是要见血的,是上百人,甚至上千人规模的私斗。
平武侯石温也怕啊!
怕儿子同媳妇打起来,双方打出个生死,那真是天下第一大八卦。
避免私斗的最好办法,就是别住在一个屋檐下。
大家分开。
中间一条夹道相连,各有门房看守。
谁都别过问对方的事情。
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方能相安无事。
西苑,是石腊的妻子当家做主。
东苑,则是燕云菲的地盘,谁都别想插手。
至于石温,整个前院都是他的地盘。
燕云菲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西苑和东苑,中间没有隔着天堑。两边的下人,私下里都会有来往。你那边打儿子,打得鬼哭狼嚎,这边的下人第一时间就听说了消息。
抽鞭子的声音,听说隔着几百仗远,都能听见。吓不吓人?过两天,不管你又要打谁,反正别在府中打人。就算忍不住要打,也别打得哭爹喊娘,搞得人人紧张兮兮,事情都不会做了。”
石温嘿嘿一笑,“老大硬气,毕竟是常年军武之人,挨打的时候可没有哭爹喊娘,这一点本侯要替他正名。”
燕云菲白了他一眼,“夸张说法,不行吗?”
“行!夫人说什么都行,就是别管我怎么打儿子。”
石温表现得很固执。
燕云菲冷哼一声,不和他争执。
反正她有办法,将那些小子赶出西苑,到外面挨打去。
毕竟,谁也不想丢脸。
没人愿意挨打的时候,还有一群人围观。
吃过饭,石温就在她房里歇觉。
半睡半醒,其实就是闭目养神。
她拿着账本翻看,偶尔拨动一下算盘,对一对账目。
石温微微睁开眼睛偷看一眼,无声一笑,还挺得意。
静谧的时光,很享受。
也算是一天当中,难得地休闲时光,一切烦恼抛之脑后。
燕云菲突然出声这问道:“四妹妹写信让我问你,她打算扩大南北钱庄的规模,问你要不要入股?”
石温猛地睁开眼睛,“她那个钱庄,好像不怎么赚钱吧。不放高利贷,不搞利滚利那一套,远不如其他钱庄日进斗金。”
“就问你要不要入股,你还挑三拣四。”
“叫老夫入股,老夫总得了解具体的情况吧。夫人你这脾气,真的要收敛一二,不要动不动就冲老夫甩脸子。老夫不要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