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按着阎云舟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开口问,本来他倒并不是在意这种形式的人,但是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期待,又没有达到期待的时候,便会失落,这种感觉在爱人之间更加的明显。
或许宁咎觉得他们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也或许领证比他想象中要繁琐的多,也有可能宁咎并不看重这个,横竖他们已经拜了堂,所以那人才没有准备带他去。
阎云舟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夜晚降临,从这临江的江景房上看下去能够遍览两岸风光,灯火辉煌,这是在从前他从未看到过的景象,手边放着的茶已经渐渐凉了,宁咎刚从厨房端上来了阿姨走后煲好的汤。
阎云舟做了胃镜,有些慢性胃炎,毕竟行军打仗那么多年,风餐露宿的,胃上没有毛病才不正常,加上他的血项其实并不算好,血红蛋白的值已经可以算是轻度贫血了,这还是从前王府精细的饮食养出来的。
此刻到了现代,宁咎更怕他吃不惯,餐标一下下来怕是那点儿岌岌可危的血红蛋白都保不住了,所以他严格实行少食多餐,七点左右的时候再喝些滋补的汤,饮食总是比吃药要来的好的。
却是一转出来就看到那人坐在阳台出神,悠远寂静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景色,周身似乎都笼罩着一股静寂落寞的气息,让他看着心忽然就被揪紧了一下,有些觉得他的玩笑好像开过了。
“瑾初?”
他其实很少叫阎云舟的字,通常都是调侃似的喊王爷,阎云舟回神儿,转头看向端着汤盅的宁咎,下意识对他勾唇笑了笑,随后便像从前一样开口问道:
“今天还是鸡汤?”
周身的寂然之色徒然褪尽,仿佛方才的一些情绪都不曾存在一样,宁咎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到这里这么多天了,阎云舟一直很听他的话,他和同事调侃他是他乡下指腹为婚的“糟糠”,他便会配合着他说话。
他说让他做什么检查他便做什么检查,全然信着他,不曾主动要求过什么,似乎不想给他添麻烦,这些天也唯有那天查资料的事儿算是一个暗示,自己却又故意抻着他没有回应。
明明在这里这人只认识他,只有他。
宁咎放下了汤盅,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地挤到了宽大的藤椅上,什么都没有说便吻住了他的唇瓣,霎时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算起来他们也有日子没有在一起了,如此亲密的举动两个人的气息都开始凌乱起来。
阎云舟并非真是什么软性子,手扣住了宁咎的腰身,唇齿间不像是接吻倒有些像在打仗一样。
分开时宁咎的喘息声明显,凑到了阎云舟的耳边:
“瑾初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领证两个字就像是刺激了阎云舟的神经一样,他的手在宁咎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一下:
“怎么?笑话看够了?”
阎云舟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人这两天就是故意的,拿乔,看他的笑话。
宁咎吻在了他的脖颈上,他格外喜欢亲这个地方,脖子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是野兽最喜欢袭击的地方,阎云舟这种血海里拼杀过来的人对于这种地方更是敏感,但是宁咎却偏要挑这样的地方和他亲热。
而阎云舟也一贯纵着他,此刻却揪住了他的后脖子,目光黑沉沉的,宁咎一顿,这是糊弄不过去了。
阎云舟手上用力便要将人推开,面色不见生气,也不见冷,却是寡淡的没什么表情,宁咎心中一沉,糟了,过头了。
他赶紧抱住了那人的手臂,晃了晃:
“我不是故意拖着的,民政局是做五休二,周六周日两天是双休日不开门,你出院的那天是周三,查资料那天是周五,这两天民政局休息不办公务,原本也是想着周一和你去领证的。”
阎云舟不说话,宁咎算是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说完便拉着人起身,带着他走到了书房,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大沓子的红本本,一一摆在桌子上:
“你看,这是我昨天就找好的,这是我名下所有的房产,有住宅有商铺,这本子就相当于你们从前的地契什么的,你看,这上面现在写的是我的名字,等到我们领了证结了婚,这些房产证上就可以加上你的名字了,这些算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阎云舟看着眼前不少的房本,他自然这些没有什么概念,他本也不图这些东西:
“不用麻烦,这些你拿着就好。”
加不加名字对他来说无关紧要,阎云舟虽然不知道这云城的房子多值钱,但是他毕竟出身富贵,又极富权势,对于身外之物看的本也不重。
宁咎拉着人在书房里坐下,一个个地翻开:
“干嘛?我知道王爷家大业大,权倾天下自然是看不上我这三瓜俩枣的,但是我就愿意给。”
要说先进性,他们这个时代自然是远超从前的,但是若论财富,权势,他和阎云舟还真是没法比,不过他觉得就算是他们在这里回不去了,他也一样可以给阎云舟很好的生活:
“来,我们一一看,这五套房子都是在市区的,位置很好,这一个就是咱们现在住的房子的房本,这么和你说吧,这房子180平,单价6万,我从前一个月工资大概1万8,不算多,算上年终奖和各种奖金,我一年应该能赚四十多万。”
阎云舟微微睁大眼睛,虽然单纯的数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概念,但是购买力却是古今相通的,他有些惊诧地出声:
“你做一年的工才能买上不到七平米的房子?”
宁咎盘腿坐在书房的榻榻米上,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阎云舟目光有些怀疑,半晌顿了顿似乎是在注意措辞:
“你的工资,是不是在你们这里算是比较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宁主任:胡说八道,我这是高薪,高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