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
糟了,他忘了。
殷礼的沉默让傅清韫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嗓音不如方才那么温柔了,“忘记了?”
殷礼:“……嗯,现在喝。”
他立马回办公桌,倒了杯热水泡药。
电话中,教学楼的上课铃声响起。
殷礼匆匆和傅清韫告别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殷礼开始喝药,他搅拌着药粉看着清水一点点的变浑浊。
其实他刚刚想问傅清韫躺在血泊里时冷不冷,想问他呕血的时候疼不疼,还想问他十年前是怎么恢复记忆,怎么回云阁的……
但他问不出口。
隔着电话,他怕他安慰不了傅清韫。
更怕勾起傅清韫沉重的回忆。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傅清韫也是。
他想傅清韫往前看,又怕他没有走出来,还什么都藏在心里。
谁也不说。
云阁。
傅清韫挺正身板坐在车内,眸光黯淡。
透着车内的玻璃,他抬眸望着干净素雅的高墙白院,墙头爬满绿色的藤蔓。
一缕清香自云阁内随风吹来,沁人心脾。
却让傅清韫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少爷……”
管家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轻声提醒着出神的傅清韫。
傅清韫回神后,戴好口罩和帽子下了车。
管家昨晚已经打过招呼,傅清韫下车没一会宋叔便坡着脚来迎来了。
“覃先生,您来了?”
暖阳下,宋叔斑驳的银发刺目灼眼。
傅清韫颔首跟着宋叔进了云阁,一路上宋叔热情的和傅清韫介绍了云阁的各栋阁楼,傅清韫只是笑笑不接话。
倏地,一只奶白的小猫跑了过来,小猫蹲在傅清韫的鞋尖上,轻轻地蹭着。
宋叔刚要将雪球赶走,雪球忽然耍起无赖,直接躺在了傅清韫的鞋上,它翻滚着将肚皮朝上,猫爪子勾着傅清韫的裤脚,似在等他抱。
“覃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这猫是少爷生前养的。平时很乖的,它不咬人的,可能就是想蹭蹭您,我这就把它抱走。”
宋叔弯腰正要抱,被傅清韫抢先了一步。
他娴熟的将猫抱在怀中。
雪球乖乖的躺在他的怀中,轻舔着他的衣服,用猫耳不停地剐蹭着傅清韫的胸膛。
“不打紧的。”
傅清韫搂着猫继续走。
上坡时,坡脚的宋叔走路尤为吃力。
傅清韫伸手扶了扶他,“您的脚是摔了?”
宋叔吃惊的抽回了手,“嗐……有劳覃先生关心,前两天不小心扭了,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事。”
傅清韫环视了一圈,确定无人后他深吸一气,淡淡道:“宋叔……”
熟悉的称呼与声音,让宋叔人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