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覃厉几乎是下意识的答他。
等他答完后,自己都愣住了。
“抱抱。”
殷礼蹭过来。
“抱抱我。”
覃厉:“……”
他沉默重新为殷礼盖好被子,这次将自己也圈在了被窝之中。
但他没躺下,他只坐着。
殷礼很乖,他躺在覃厉的腿侧,将头钻进他的浴袍里,用脸轻轻地剐蹭着他的肌肤。
像只撒娇的小猫。
那头银白色的头发,在黑夜中,是那样的刺目耀眼。
思绪飘飞间,殷礼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大腿。
“嘶……”覃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揭开浴袍要打殷礼,但手却不听使唤的覆在殷礼的脸上,没能狠下心。
他总是这么心软。
殷礼松开他,又轻轻地蹭着他。
仿佛刚才咬人的罪魁祸首不是他。
“陪我。”殷礼说。
“我是覃厉,不是什么傅清韫。”覃厉冷着嗓音强调道。
“傅清韫,陪我。”
殷礼像是没听见似的。
“……”
覃厉沉默着要走,他刚揭开被子的时候,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掌心,与他十指紧扣。
“对不起嘛……”
殷礼撒着娇,“我……好不容易梦到你一次。”
“你陪陪我,一会会就好。”
殷礼的嗓音有些沙哑,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
“你再等等我嘛,我会来找你的。”
再等一个月,两个月。
他就去找傅清韫的。
一定的。
等奶奶身体好起来,他就没有牵挂了。
傅清韫这人小气,买的是单人棺。
人已经下葬了,他不能去打扰傅清韫。
他怕他不想见他,所以在傅清韫下葬的墓园里买了一块地,不是紧挨着的,但能稍稍侧侧墓碑。
他要望着傅清韫。
死也要。
这次,他不要傅清韫回应他了。
他看着他,就够了。
“找我做什么?”
覃厉声音冰冷。
但被殷礼紧攥着的手并未抽开,殷礼的劲太大了。
一个发烧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想你了。”
殷礼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
覃厉不答他。
殷礼也不再说话,他怕傅清韫嫌他烦。
他只想就这么牵着傅清韫,让他再陪陪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