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酒店,和周季昂在一起的男人也抱着一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儿。沈持让当时没注意看孩子的脸,但思想上已经先入为主。
他去卧室拿了一张银行卡给周季昂,他留人就是为了还钱,“密码是六个零。”
“我不需要你的钱,”沈持让说,“陈卓也不用,一并还给你,你以后别再去打扰他。”
周季昂拿出两盒胃药,视线从沈持让拿着的银行卡上移至他的眼睛。
一分钟后,周季昂的表情始终平静,点头说:“好。”
低头取出几颗药放在纸面上,他道:“麻烦你帮我扔了吧,我也不要了。”
轻飘飘一句话,二十万成了垃圾,沈持让拿着卡,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晌后,问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手机恰巧响铃,周季昂看着他,觉得好笑:“你为什么管我?”
他没想要沈持让回答,接着电话到玄关开门拿外卖。周星星以为他要走,忙不迭放下水杯,结果接了一半的热水倾斜烫到手背,烫得他下意识松手,杯子猛然摔碎一地。
沈持让吓一跳,刚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随即小孩儿的哭叫声在耳边炸开。
好在一开始先接的冷水,只烫红了一块儿,一会儿就消。但还是给吓着了,周星星哭了半天,闹着要给周自隅打电话。
“回家打。”周季昂抱起他,朝沈持让说,“走了。”
喝了粥把药吃了吧,实在疼得厉害就去医院。那口烧糊了的锅,洗不干净就不要了,熬粥的时候火候别太大。
这些周季昂都没说,他也没理由管沈持让。
工作室搬迁那天,沈持让以群发的形式给周季昂发了定位,对方回复很快,但和他列表中任何一个人的回复都没差别。
他说,恭喜。
沈持让27岁生日,周季昂也找借口没来。他托沈云铮带了礼物,发来的信息除了生日快乐四个字以外,没有别的。
他不再叫哥,不再说喜欢你。
绿叶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地变了颜色。枯黄的叶子铺满城市街道,再抬头枝桠光秃秃的,转眼又是一年冬。
“阿季最近怎么样?”沈持让问。
大学学的酒店管理,毕业后沈云铮进到华世工作,他与周季昂的关系一如既往,甚至联系得比以前还要频繁。
两人的关系疏离,沈云铮起初也想着调和,后来实在劝不动,索性装不知道。周季昂十次约他出来喝酒,八次在明里暗里的从他嘴里套沈持让的近况。
再有一周就是除夕。沈云铮蹲地上收拾行李,他明天回去,初二就得回来换班。昨天晚上才和周季昂见了一面,沈云铮夹两人中间活像个传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