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卫司渊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自觉自己在战场上能十足理智,且果断睿智,但一碰上方舒窈,什么克制力都烟消云散了。
况且她还选在如此重要的新婚之日逃跑,叫他怎能不气得发狂。
但他到底还是没对她做出任何责罚,至于床榻上那档子事,他想是个人都把持不住,何况是他这般馋了她数日。
“你……当初和孟姑娘是如何做到和谐的,她与你不也身形差距挺大,你当初把人气得直接要回朝阳国,又是如何和好的?”
好几年前的事了,戎止歪头还真认真回想了起来。
半晌,才回过头来认真看向卫司渊,一字一句道:“我和芊芊的经历,用在你身上不太合适,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卫司渊急切怒道:“怎么不合适了,这不情况都差不多吗!”
戎止自保似的先后退了几步,才缓缓开口道:“那可差多了,芊芊她,是真喜欢我的啊。”
第30章
卫司渊在外平息了一阵自己的情绪, 又转而去沐浴收拾了一番。
洗去一身的黏腻和疲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又打算折返回屋中。
到底是身子骨健壮之人,就这么简单捯饬两下, 方才那些疲惫狼狈就已全然看不见踪影了。
卫司渊抬手推开房门,刚一迈步进去,里面骤然传出一声惊叫。
“啊!你怎么不敲门!”
惊叫之后, 是匆忙慌乱的一阵窸窣声。
卫司渊抬眼之时,还是瞥见一抹引人遐想的白皙,修长又细嫩, 一如他曾流连忘返过的触感, 但很快又晃动着缩进了被褥中。
卫司渊嘴角一扬, 好笑道:“我进我自己的屋子还有敲门的道理?”
在他说话间,方舒窈已是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被褥里, 但也不确定刚才匆忙之时是否有被看到些许, 又觉得自己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实在可笑。
她紧缩着身子,手上动作没停, 很快拉起了裤子。
“擦过药了?感觉好些了吗, 要不让御医再来给你看看?”
方舒窈闻言,骤然回头, 被子也从她头顶滑落下来:“你、你让御医给我看了……看了……”
卫司渊愣了一下,忙道:“开什么玩笑,我媳妇哪能让别人看,只是和他说了下情况, 自然就对症下药了。”
方舒窈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提起了呼吸, 抿着唇防备地看着他。
“小猫挠人似的,瞪我干什么?药喝了吗?”卫司渊好似压根不在乎方舒窈不友善的注视, 径直走到屋中,话刚说完,就瞥见那一碗还冒着热气却没有喝过的药碗。
刚才卫司渊离开前两人那一番争锋对决般的气氛好似不曾存在过一般,他端过药碗坐到她面前,轻描淡写道:“趁热喝了。”
方舒窈迟疑了一瞬,还是伸手接过了药碗。
不想和卫司渊靠得太近,她特意别过脸去,一口将苦涩的汤药喝尽。
刚转回头来,一颗蜜饯就递到了嘴边。
方舒窈很快反应过来,不似上回那般,紧抿着唇没让蜜饯塞进去,很快推开他皱眉道:“我不吃。”
不是不想吃蜜饯,只是不想吃卫司渊手上的。
喂了个空的卫司渊眉头一皱,当即就想要发火似的。
以他的性子,大抵也该是掐着她的脸蛋迫使她转回头张开嘴来,一口就喂进去了。
但卫司渊落空的动作顿了一瞬,转而又落下手,将包着油纸的蜜饯放到方舒窈手边,轻嗤一声:“惯的你的,那就自己吃。”
嘴里苦涩得厉害,方舒窈看了几眼,还是没忍住拿起一块放到了嘴里。
直到甜味在舌尖散开,逐渐掩盖了浓郁的药苦,她微皱起的眉头这才完全舒展开来了。
喝完药,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方舒窈余光往一旁撇去一眼,却见卫司渊已在一旁的桌前坐了下来,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即使他离她并不算太近,但和他独处在一个空间中也仍旧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安静下来的氛围令人的思绪很容易就开始四处飘散。
她当然不想死,更不想被永远困在这个地方。
可她思来想去却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逃脱。
闷了半晌,她再次抬眸朝桌前的男人看去,酝酿踌躇着,尽可能使自己的声音平静:“辽疆王,我们可否谈谈?”
卫司渊放下手中根本就没看进去的册子抬头看她,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语气却不是那么满意:“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一句话话来?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他那架势颇有不给个令他满意的称呼他就不会与她好生说话似的。
方舒窈咬了咬牙,各种称呼在脑海中晃过一瞬,最终还是扯着嘴角微不可闻唤他:“卫、卫司渊,能否谈谈?”
她那憋屈又极不情愿的小表情被卫司渊尽收眼底,虽是仍旧不达他所想,但他也还是见好就收,没想着把人给逼紧了。
起身迈步到她身边,就着床榻边坐了下来,就见人直往里头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