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羽看着贺年卡的背面,笑得打跌,“好东西,我喜欢这个生日礼物。”
好的老师,好的同学,至关重要,关系到一个人学习生涯的质量。
附属中学高中部给程宝菱的感觉非常好!
同学们好相处,班主任翁老师慈爱,各科老师也很负责,至于实习老师梁慕羽嘛,他负责增加乐趣与养眼。
他开始独立给五班上语文课。
程宝菱还记得他第一次讲的课文是《致橡树》。
按照调座位的顺序,那个时候程宝菱刚好在第一排坐,然后就听到了梁慕羽在不停地咽口水——他太紧张了。
讲几句诗,就背过身,不自觉地咽口水。
声音不小,至少程宝菱在第一排听得清清楚楚。
想不到吧,仪姿潇洒的帅哥梁慕羽平常在讲台上东拉西扯给同学将他的大学生活、各地旅游见闻,以及一些哲学历史之类的话题,侃侃而谈,从来不打磕巴。这会儿正经上课起来,反而紧张地吞口水!
张婉莹瞠目,扭头去看自己的同桌。
程宝菱表情沉痛地点点头。
是的,你没听错。
两人的眉眼官司被转身的梁慕羽看了一个正着,梁老师感觉脸上的热气在蒸腾!
好容易挨到这节课结束。
梁慕羽看看教案,他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些啥。
坐在教室后面的翁律师轻轻摇了摇头。
难得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张婉莹于心不忍,挥挥拳头,“梁老师,你的课上得很棒!小菱子你说对不对?”
这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程宝菱似是而非,模模糊糊“是吗”一声。
尔后又奇怪地问:“梁老师,你平日在讲台上,从来没见你紧张过啊,怎么回事?”
梁慕羽苦笑:“可能我天生就不会一本正经地教书吧,上课铃声一响,站在讲台上讲课,我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大概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吧,听人说,他的父母就是老师。
程宝菱自己的爸爸也是老师。读小学六年级的这一年,她还被自己的爸爸教过数学,说实话,这滋味可不美妙,小学生的注意力有限,总有偶尔走神的时候,程宝菱善于掩饰,程楠没少在上课时被爸爸给抓到开小差。
想了想,她掏出课桌抽屉里的一瓶牛奶,递给梁慕羽,“梁老师,喝杯牛奶吧。”
不停地咽口水,除了紧张,大概也是真口渴了吧。
梁慕羽倒也不计较自己的囧事,笑着接过来,“谢了,我正好口渴了。”
他拧开瓶盖,一口气咕咚喝完了一整瓶牛奶,然后把瓶子还给程宝菱。
这是奶站送牛奶的瓶子,肯定是要回收的,程宝菱觉得他是个细心的人。
梁慕羽道:“好了,我现在得去办公室找翁老师报到,聆听她老人家的教诲了。”翁老师的教诲是很有用的,后面几天梁慕羽在上课时吞咽口水的次数少了许多,在一周后,程宝菱调到最后一排坐时,基本已经没有声音了。
但程宝菱觉得他就是在照本宣科教书,他上课的样子,完全没有他跟同学们讲历史、讲政治,讲心理学这些更有趣,更生动,上课的梁慕羽没有神采飞扬的感觉。
在有一次跟凌子嫣讨论,梁慕羽会不会留校任教时,程宝菱肯定道:“他应该不会留下来做老师。”
凌子嫣道:“不会吧,这一批实习老师进我们高中部实习的一共有十五人,每个班一个,小道消息说要留下三人,竞争都疯了!”
程宝菱一脸懵逼,“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忘这上面看嘛,我们隔壁班的实习老师隔三差五去找校长汇报工作,可积极了,被同学们看到了至少两次。”
留校,意味着在京市落稳脚跟,端上铁饭碗,现在很多学校已经不再分配工作,师大作为师范院校,下属小学、中学一条龙,有师范专业,以及部分品学兼优、实习成绩好的毕业生可以留在京市工作,更多地是分配回老家,或者农村郊区的学校做老师,能留在京市任教当然是一个天大的香馍馍,怪不得人人抢。
师大大四学生六月毕业,这一批实习老师的实习期到五月中旬结束。进入五月,各种流言蜚语传了出来,最著名的是某两个实习老师被举报跟班上的同学谈恋爱。
这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梁慕羽。
流言传到五班,班上同学们都是懵的,他们怎么不知道梁老师跟谁谈恋爱了。
男生们说:“笑话,梁老师跟我们男生走得更近,有点时间就带着我们踢足球,打篮球,哪有时间跟女生谈恋爱?”
女生们更是一无所知,梁老师从来没有表现出对那个女生更偏爱,就连语文课代表凌子嫣也很少跟她单独说话。
如果学校真的去调查梁老师,大家伙儿愿意给梁老师证明他的清白。
程宝菱看梁慕羽一如既往地来五班上课,心知他应该是没什么事。
其实男女之间的事情,尤其是在学生与老师之间,光是捕风捉影,就足以让人说不清了
。
梁慕羽从做实习老师的第一天开始就意识地保持与女生之间的距离,真是个谨慎的人啊。
白羊座的特性是率真、冲动,他可一点不像是白羊座的人。
很快学校的调查结果出来,梁慕羽全身而退,出问题是一个十三班的实习老师。
学校顾及名声,没有公开宣布这件事,但十三班的实习老师很明显在这场十五进三的比赛中提前淘汰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