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读几年看看吧,反正我爸妈现在也不急着要我帮他们干活。”
“靠,这话说出来可太伤人了啊!”
陶景然身为家里的长子,早在一年前毕业的时候,就被他爸安排进了家里的公司,从底层干起,现在还只是个隐姓埋名的小员工。
林嘉佳趴在黎粲肩膀上,听到大家都开始讨论起这个,不禁也问起她:“你工作室弄的怎么样了?新的一年能开张吗?”
“定好了,明年三月份正式开张,到时候有广告策划需要找我啊。”
黎粲吃完披萨,拿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在林嘉佳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林嘉佳目前是个自由摄影师,每天需要干的活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从自己各式各样的相机里挑选一个今天最喜欢的,背着出门,找人约拍或者是自己去拍各种各样感兴趣的东西。
黎粲则是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国开始准备自己的广告工作室。
她反正不缺钱,家里也不需要她挣钱,她的工作室也就慢慢悠悠的,一直筹备了一年多,到现在才终于快要敲定所有东西,准备开业。
那边几个男生已经开始沉浸在了游戏里,林嘉佳和黎粲边聊边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坐在阳台的藤椅沙发里,吹着百米高空上的冷风,俯瞰下面光怪陆离的云城cbd。
不知不觉,他们居然都已经大学毕业,兜兜转转又聚集回了这个地方。
黎粲还记得自己上回来何明朗这个家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是十八岁,何明朗的爸爸妈妈刚把这边的房子买下来,作为他成功申上大学的奖励。他们到他的家里来轰趴,一群人聊些有的没的。
“粲粲,你爸妈催你相亲没有?”
林嘉佳身上裹了条从屋内沙发上带出来的毯子,吹了没多久的风,手机就响起了新的消息。
她看了一眼,满脸不耐烦。
显然,手机上的消息,不是什么她喜欢的内容。
黎粲摇了摇头,她家里上面还有个哥哥,黎谈都没结婚,也没对象,孙微女士和黎兆云先生自然不会先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我爸妈刚刚又给我发了个资料,你猜是谁的?贺勋!”
贺勋?
黎粲愣了有两秒钟才想起来。
哦,那个当年他们去马尔代夫毕业旅行的时候遇到过的卷发男生,后来还请她吃过饭的,家里做药企的。
黎粲手机里还留着他的微信。
他也在伦敦政经,大学期间,他们还见过几面,只是交情不深。
“我妈想我跟他见见。”林嘉佳说。
近几年医药行业实在是太吃香,尤其大家兜里有了几个钱之后,纷纷都开始保健品不离手。
林嘉佳的这份职业,虽然说是自由摄影师,但要是没有家里托底,她估计还是不能这么自由且随性的。
所谓拿家里手短。
她自由的代价就是要不断去见各种爸爸妈妈给她物色好的相亲对象。
黎粲目光不禁往屋子里瞥。
透明的玻璃推拉门后面,几个男生褪去外套大衣,正盘腿靠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一起玩着游戏。
不管是书已经念到了即将硕士毕业的建筑系高材生,还是在自家公司隐姓埋名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的职场小透明,还是一上来就直接空降管理层,但其实每天除了上下班打卡之外就无所事事的混子富二代,总之,大家的脸上,好像都还并没有什么被岁月蹉跎过的痕迹,依旧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
当然,除了何明朗鼻子上越来越骚包的那副金丝眼镜。
黎粲把目光收回来,问林嘉佳:“真的对他没感觉了?”
林嘉佳知道她说的是谁。
她也回头,看了眼陶景然。
“嗯。”她摇摇头。
当年对陶景然的热情,大概持续到去了伦敦两个月之后。
在伦敦的第三个月,因为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开始对她进行猛烈的追求,在那之后再见到陶景然,林嘉佳就对他再也没有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能我就是喜新厌旧吧。”她说,“幸好当时没有跟他表白,要不然现在见面得多尴尬。”
分手了还能做朋友,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但要真正实现起来,可太难了。
黎粲不置可否。
八点整,外滩的无人机表演正式开始。
江上来来往往的游轮,印着各自公司的闪亮logo,挥舞着耀眼喜庆的灯牌,也全部在祝贺大家新年快乐。
提前订好的晚餐到了。
黎粲和林嘉佳在阳台上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就被喊回了客厅。
几个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边上,一边吃饭,一边又开始谈天说地,聊些可有可无的八卦。
自从高中毕业各奔东西之后,几个人虽然一直有在群里聊天,互相知道动态,但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其实已经是很少见了。
大家好像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