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里的精光却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良久,沈青灵被她说得心动了。
她垂眸看着面前貌美如花的大丫鬟,轻声问道,“木佟,你这般聪慧,我可离不开你呢!”
木佟扯扯嘴角,漫不经心,似随意又似不经意地说道,“那便请姑娘一道将奴婢带去堤柳街吧!”
***
沈青灵走了之后,沈青枝便敛了笑意,跟冬葵出了府。
冬葵还未从方才那场大戏中走出来,眼里含着浓浓的笑意,她搂着沈青枝的胳膊,将头贴在她肩上,细语道,“小姐,方才您实在是太厉害了,那三小姐被您怼得哑口无言,她是个好面子的,您提到要宣扬与她的姐妹情深,她愣是没说话呢!”
沈青枝不知想到什么,摇摇头,“那沈青灵不是什么厉害的,我也不是什么厉害之人,倒是她身旁那个大丫鬟,看似把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极顺服,可她的眼神却是极具心机。”
冬葵手僵了僵,眼珠子转啊转,终于想起那个丫鬟来,“那丫鬟生得挺好看的。”
“嗯。”沈青枝点点头,“不像个省心的,日后你得多提防她。”
“好,冬葵知道了。”
两人又闲扯了会儿,竟是走到了那大理寺。
沈青枝不禁想起,那日宋音尘提到的,近些日子,首辅大人都食宿在大理寺,为一桩陈年旧案搞得焦头烂额。
于是,走至大理寺时,她不禁停下了脚步,望了眼那戒备森严的大理寺。
门口有官兵把守,大门紧闭,沈青枝不禁从那狭小门缝里往里看了眼。
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几日未见,她竟有些想那人,却是没有勇气面对他。
不免心想,那日,她的话是不是说得太狠了。
***
“你我二人身份有别,怎能三番两次行这事儿?这事儿大人日后和新妇行吧,枝枝不是玩物。”
江聿修想起这话,气便不打一处来,但他又不好对那姑娘真发火。
他也知她心有郁结,却不知是她为的是哪般?
她抵抗他的碰触,可是为了给他那外甥守贞?
如若真是如此,他该怎么办?
连着几日,江聿修都是郁郁寡欢,除了审查疑犯,其余时候皆是神色凝重。
此刻他一边翻阅卷宗,一边目光无神地盯着面前的卷宗。
池和砚提着食盒过来之时,便看见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忙将那食盒“啪嗒”一声落在他面前,皱了皱眉,“我说祖宗,我请你来是让你发呆的吗?卷宗看完了吗?争分夺秒之时,你还在被儿女私情左右吗?”
江聿修冷着张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眸里似是结了一层冰,冻得人牙都酸痛。
池和砚忙清了清嗓子,挑眉看着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这幕后黑手还在外逍遥法外,双胎目前还杳无音讯,你呢?在这沉迷女色,又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江聿修:“……”
他握紧双拳,眼神冰凉凶狠地瞪着池和砚。
池和砚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想不想知晓原因出在哪?”
“说。”声音冰冷。
池和砚搬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开口,“你呀,追得太紧了,你懂不懂什么叫距离产生美?什么叫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你就不要再去死缠烂打了,试试端出你对待其他小娘子的态度来,我保证,那姑娘绝对主动来找你。”
“你这样死皮赖脸有啥用,那姑娘我看性子古怪,兴许还是喜欢你原来的冷酷淡漠呢!”
江聿修沉默不语,眼神静静落在那卷宗上,细细琢磨着这话的可实性。
见他还是这副德行,池和砚来气了,忙用胳膊肘拱了拱他,“你试试看,没用来找我!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江聿修仍旧沉默。
片刻他心情不悦地起身离开,一张脸冷得生生将池和砚冻得瑟瑟发抖。
***
“小姐,走了。”冬葵扯了扯她的长袖,沈青枝才回过神来,她红着眼,欲转身离开。
却是见那大理寺的大门打开,那高高在上,沉稳霸气的首辅着一身墨绿官袍,板着张脸走了出来。
他生得极高,那两个把守大门的官兵比他矮上一截。
两人见了他,忙哈着腰行礼,那人低低应了声,便径直朝沈青枝这边走来。
沈青枝一颗心疯狂跳动,几日不见,那人竟比往日还要英俊几分,她忙攥紧帕子欲行礼,却见人直接无视她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只留下独属于他身上清新淡雅的鹅梨果香味。
沈青枝:“……”
“小姐?大人这是?”
冬葵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