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林随安,不是别的心意。”莫愁湖里的月光映在了花一棠的眼瞳里,像另一片深情的海,“是至死不渝,非她不可的心意。”
花一梦眨眼,“这么确定?”
花一棠点头,“确定。”
花一梦长长“哦”了一声,高高挑起眉毛,“如何确定?”
“她笑,我开心,她不笑,我难受,她受伤,我心里疼的紧,她大杀四方,我摇旗呐喊,她的东西,别人谁也甭想碰!”
花一梦的眉毛更高了,“你说过,她是你搭档,这不是很正常吗?”
花一棠喉结动了动,语速突然变得飞快,“她与凌六郎在一起说笑时,我心里泛酸水。”
“哦?”
花一棠鼓起了腮帮子,“不止凌六郎,还有靳若、白汝仪、白向,尤其云中月那厮,甚是不顺眼!”
花一梦瞪圆了眼睛,心道他家四郎这不是醋缸,是醋海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花一梦问,“我是说,四郎是何时发现自己对林娘子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花一棠神色一滞,一帧一帧扭过脑袋,硬邦邦道,“我忘了。”
花一梦笑出了声。
花一棠耳根红了,深吸一口气,“所以,我要如何做,才能抓住那根海底针?”
“这个嘛——”花一梦有些为难,“说来惭愧,三姐我也没经验啊——”
这次轮到花一棠诧异了,“三姐你那么多烂桃花,竟然说自己没经验?”
“你也说了是烂桃花了,有个屁用。”
“……”
“女子的心思,唯有女子方能看得通透,”花一梦拍了拍花一棠的肩膀,“你不若问问那些有经验的女子,或许能参考一二。”
花一棠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坐回了他的话本堆里,花一梦翩然坐到林随安身边,托着腮帮子看,怎么看怎么满意,瞧这小娘子,功夫好,性子直,英姿飒爽,眼神干净,不愧是他家四郎,眼光就是好。
林随安汗毛都竖起来了,“三娘有事?”
花一梦嫣然一笑,“甚好。”
林随安:“……”
啥啊???
就在此时,花一棠和凌芝颜突然同时跳起身,大叫道:“我知道了!”
林随安一个哆嗦,靳若差点被白糖糕噎死,连连拍胸口,“娘诶,吓死我了!”
花一棠:“应该去女子最多的红香坊!”
凌芝颜:“账簿上还有一个人,与段红凝和弥妮娜一样,常常预定连小霜的绣品。”
花一棠:“此中经验最丰富的,当属红香坊第一花魁段红凝。”
凌芝颜:“此人是一家茶肆的女掌柜,名叫雪秋,茶肆名秋月茶坊。”
花一棠:“明日一早,花某就去拜访段娘子!”
凌芝颜:“明日一早,凌某就去拜访雪娘子!”
也不知道俩人听没听到对方的话,反正自顾自连珠炮似的说完了,当即收拾卷宗话本,脚下生风回了房。
众人:“……”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都是啥啊?
花一梦眨了眨眼睛,“秋月坊……太巧了吧……”
靳若:“他俩——不会是压力太大,疯魔了吧?”
林随安耸了耸肩,表示:男人心,海底针,完全看不透。
方刻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站起身,边走边嘀咕,“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不愧同是花氏血脉,一样不着调。”
小剧场
【四郎是何时发现自己对林娘子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我忘了】
其实,花一棠是记得的。
那是在扬都,林随安与东晁大战,浑身浴血、不顾生死救了他之后。
第二天夜里,花一棠梦到了林随安。
梦里的他,帮林随安治疗肩上的伤口,梦里的他,看到了林随安肩膀上的肌肤。
然后,花一棠醒了。
发现被|窝里,自己的裤子上多了张湿|漉|漉|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