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毫不留情地拆台:“要真是进展神速,他才不会一言不发呢,八成是同一家店吃饭碰到了而已。”
“同桌吃饭。”江知遥埋着脸,还不忘给自己正名。
“哦,应该是吃饭拼桌。”
江知遥啧了一声,想想确实没名没分,又忧愁起来,也就不想辩解了。
他翻了个身,正好能看见何望曲挂着的那幅画,江知遥不懂这些,只觉得色彩昏暗,能称得上唯一明亮的色彩就是那一抹白颜料。但是那样的一抹白色,乍看上去像是错手弄污的败笔,仔细再看,总觉得那种突兀又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江知遥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支红色玫瑰,他有点想不明白,他觉得梁疏意本人和这幅画有些无法联系在一起,他突然就来了兴致,试着在画与画家之间架构起一道桥梁,但是除了那张脸他几乎对梁疏意一无所知,这种尝试自然也失败了。
他去搜索了百度百科,看他以往的经历几乎是一片空白,不知道父母是谁,就读与哪里,受过谁的指导,好像梁疏意只是梁疏意,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与他有联系。
江知遥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对一幅画感兴趣,也许是因为未知本就容易引人深入。
他又去搜索了近些年梁疏意的画作,好像他的风格就是昏暗的,就连发在painting lover上的日常临摹都不怎么明亮。今年梁疏意竟然一幅画作都没有再发表过,最新的发表日期已经是去年三月了。
那些评论家们对他的评价也越来越犀利,他发表画作,就说他是“不停地复刻当年的成功,以图省时省力又能得到大众的赞扬”。他不发表画作了,就说他“灵感枯竭,当年的一鸣惊人不过是昙花一现”。
江知遥看了一圈觉得这些艺术家的圈子好像骂起人来更加的不留情面,虽然用语比较含蓄,但戳人心窝的目的也达到了。
他搜索了许多信息,直到何望曲问他要不要带晚饭的微信消息弹出来他才反应过来,马上关闭了网页开始谋划下次的偶遇。
这几天学校组织了期中考试,考试形式比较宽松,但他也没法逃课,又连着好几天排练,根本没时间出去乱晃。
下周周末就是演出的时间了,这周周五晚上他主动联系了孟郁,但由于这次是会展中心的一家珠宝店开业,请了他们来热个场子,并不需要买票,他就只是客气了一下,毕竟没有人会把这个东西当成音乐节来蹦。
平常这种演出他们一般都是不太想去的,但是演出费给的多,自从江知遥第一次摔吉他,每次音乐节前方虞就会主动去接这种商演,江知遥羞愧了一次,下次还是照摔不误。
孟郁对他们乐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听说是这种商演就发了三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过来,说:“每次音乐节结束就要接商演补贴家用。”
江知遥发了个对手指的表情,说:“我就跟你说说,这个没什么好玩的,下次有音乐节再叫你。”
孟郁回了他一个ok,又说:“我最近在忙画展,希望你下次的音乐节我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