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不得不承认,他想让段曦泉留下来,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段曦泉要是走了,那他最后的靠山也没了。
白柠盯着乱晃的电视节目,脑子里却像过了一遍走马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段曦泉就开始把他视作自己的所有物。
白柠并不是毫无察觉,却不动声色地给予了回应。
这样说起来,他自己并不完全无辜。
有一次他的校服外套在大扫除的时候弄湿了,但天气有些凉了,他里面穿的并不是校服短袖,不穿的话很容易被纪检部记录扣分,于是便借了一件来穿。
段曦泉就老大不高兴,非常强硬地让他脱下来,为此甩了很久的脸色。
白柠想到这里突然就觉得身上发冷,他想,段曦泉闹这么一出,是在试探他吗?
试探这一段时间真真假假的暧昧有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只是这样强度的试探,会让白柠提心吊胆很久。
白柠这时才觉得自己高估了他的耐心,也高估了段曦泉的柔软程度——段曦泉从来都不是一个甘愿被动的人。
段曦泉早就认为白柠依赖他,他就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他认为自己有九成的把握来操控一切。
他一直都认为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所有的事情会按照他预计的轨道发展。
白柠当然可以让他得到他想要的,自己只需要顺从,像之前一样依赖他就行。
不过这么一闹,白柠有点怕他了。
这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电视上几乎每个台都在回放春节联欢晚会,段曦泉左手还在按遥控器,感觉到他的目光,就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说:“这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
面前的草莓被切开了,还用温水过了一遍,吃起来就不会太凉——段曦泉比看起来要心细。
白柠张嘴接收他的投喂,觉得自己也比想象中更像宠物。
白柠靠在他胸口,问他:“你不会是偷跑回来的吧,段叔叔会不会生气。”
段曦泉又喂了他一块草莓,说:“我年年都提前走,没事,他们习惯了。”
白柠哦了一声,突然抓住了他的衣服,神色紧张:“昨晚的监控……删了吗?”
段曦泉清咳一下,说:“删了,放心。”
不仅删了,删之前还看了一遍。
段曦泉擦干净手,去捏他的脚腕,低声说:“我昨天是不是下手有点重?”
白柠往后缩了缩,说:“就是挺疼的。”
段曦泉暧昧地捏上了他的小腿:“我瞧瞧。”
白柠又缩了一下,整个人都要藏进他的衣服里了,小声说:“不要了吧,过两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