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闵行气急,仿佛吃了这闷亏的是他。
偏偏齐度本人一句埋怨都没有,这才让他有了带着齐度砸窗户的壮举。
够出气,后续赔偿也够狠。
那过后以后就是越来越不着边际,有架就叫上齐度,收拾残局也好冷眼旁观也罢,总之就是要带着他一块儿。
他也爱装,回回都像是打不过的样子,鼻青脸肿龇牙咧嘴的,被逼得节节败退,齐度也回回上他当,跑去解救他。
开始齐度还没识破,单纯觉得他人菜还爱打,让他去练练散打防身。
后来总算知道盛闵行是半菜不菜,装模作样就为了激他,气得小一个月没和这人说话。
好在后来齐度算是歪打正着地被迫开了窍。
还有个不值一提的小事,别家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是爱什么不爱什么全部大方宣之于口,齐度倒好,回家路上看到卖桂花糕的小摊,喜欢也就多看两眼,就是不愿意出五块钱买下。
盛闵行嘲笑他,却每次都跟在背后花钱给他买下那块香甜软糯的桂花糕。
齐度自然铁了心不肯要,盛闵行每次就找各种理由将东西硬塞给他。
盛闵行觉得,齐度这人脑子笨,转不过弯儿,所以他才次次都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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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重力被完全卸去,盛闵行回过神来,很轻松地就跳上了半人高的窗台。
他缩着腰,以一个极别扭的姿势钻了出去。
与来时相比,外面已经被水浸没。
他卡在窗子中间,沈渡津从下面使力,他从上面拉,废老大劲才将钟期拖了上来。
窗台面很宽,他把钟期放一边又要去拉沈渡津。
沈渡津仰头看他,摆手说不用,让他先去把钟期安顿好。
盛闵行依了他意。
积水已经漫过了轮胎的一半,也不知有没有浸坏发动机。
车门一打开就有一大股水流涌进车内,暴雨过后一场大的修整是跑不掉了。
盛闵行看着这辆陪他好几年的suv微微皱眉,有些心疼。
他把人放上后座又返回到窗台下面,准备接应跳下来的沈渡津。
沈渡津刚好这时候爬上来,扶着窗棂就往外走。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那只突然从后面伸出的手。
复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手狠攥住他的脚踝,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往后一拖拽——
沈渡津整个人扑倒在窗台上,柔软的腹部与碎玻璃渣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
没被牵制的左脚在空气中乱蹬着,什么都踹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