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脸颊有点燥热,就打算转回身体,却被他搂住脖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要动。”
江书渔知道江舟梧睁开了眼睛,从她转换位置搂住他腰的那一刻他就睁开了眼睛,她猜他此时一定是欣喜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漂亮的眼睛绝对是在盯着她发红的耳垂去看,她听到他低低的说了一个字:“你……”
地铁却到站了,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江舟梧一路上牵着她的手回了家,表情淡漠,江书渔不知道他想和她说什么,她也不敢去想。
江北给他们两个打了电话说他要结婚了,问他们要不要参加他的婚礼,江北告诉他们这次婚礼举办的很简单,女方和他年纪差不多,也是一位老师,性格很温柔,两个人一拍即合,只不过女方离过婚,有一个儿子,才四五岁大。
江北告诉他们重庆的那个家他大概是不会再回去了,以后可以让他们两个去生活,或许闲置,她知道江北的意思,这个房子他卖了都不会让他们两个住一起。
江书渔心里一片苍凉,原来她的爸爸,早已经有了想要结婚的人选,怪不得池妍去世他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的妈妈如果还活着会不会后悔嫁给江北呢?
江舟梧自然是和江北吵了一架,差点摔手机,江北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骂他畜生,骂他不要脸,让他不要再缠着自己的亲生姐姐,去好好的谈一场正常恋爱,如果他好好跟别的女孩儿谈恋爱,他还会认他这个儿子,否则就断绝关系。
江舟梧冷笑,回复他:“你早就想和我断绝关系了吧?我是不是畜生和你这个处处发情的人渣有什么关系呢?”
江北自然是气的脸色铁青,凶狠的骂他:“你这个没脸没皮的杂种!你最好离开你姐姐,别像一个脸都不要的流浪狗去让姐姐施舍给你可怜的爱,你不配!你只配死外面!听懂我说的话没有?还认我是你爹,就赶紧给我带来个女朋友回来,否则赶紧给我去死!狗东西,呸!”
江舟梧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头有点晕,茫然无措的摇了摇头,扶住身旁的白色栏杆才能站稳身体,气喘吁吁的说:“那咱们还是断绝关系比较好。”
嘟一声电话就被他给扔在了地上挂断,摇摇晃晃的走向沙发,差点摔倒,他的焦虑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还有轻微的抑郁倾向,可他不能让江书渔知道。
他胃里难受的让他冒冷汗,费劲的坐在沙发上,大喘气,如果,连他都觉得生活没希望了,那么,江书渔该怎么办呢?
江书渔从房间里换睡衣走出来看到的便是江舟梧坐在沙发上疲惫的在揉太阳穴,她心里狠狠一跳,走到他面前蹲下,眼眶泛红,嘴唇颤抖:“小梧,你很难受吗?”
江舟梧睁开眼睛,摇摇头,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让她与面对面,笑着说:“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要不要趁放假的时间,回一趟北方老家呢?我实在是挺想念他们的,爸爸的婚礼,我们就不要去了,不然只会觉得多余。”
江书渔说好,虽然江舟梧伪装的很好,他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是温暖的笑眯眯样子,还有点成熟,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捧住江舟梧的脸,轻轻亲了亲他的嘴唇,红着眼眶说:“你不开心,那我们就不要去了,爸爸是不是又骂你了?”
江舟梧弯起了眉眼,说:“爸爸骂我是条狗,说我一直在向你求施舍。”
他突然眼角泛红,颤抖着声音说:“姐姐,我真的是这样吗?我真的这样可怜吗?”
“我只是喜欢你,为什么,我喜欢人的权利就一定要往我不喜欢的路上去走,我感到很反胃。”
江书渔去擦他额头上的细汗,抱住他的脖颈,哭着说:“没有,才没有,小梧才不可怜,小梧是让我很骄傲的一个人,我最爱小梧了!我不允许别人欺负小梧,不允许他们欺负我弟弟,爸爸也不行。”
江舟梧搂紧江书渔的腰,喘着气说:“那我们明天就回北方,我不想在这里待。”
他听到江书渔重重点头,说好。
这天晚上,江舟梧又靠着江书渔肩膀睡着了,大概这样他才能有个不恐惧不惊慌的深夜,他静静地将头倚靠在江书渔的肩膀上,睡得很安静,呼吸很浅,就像是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江书渔抱着自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江舟梧的头就在她旁边轻轻靠着,她一侧脸就能看到他闭着眼睛的薄薄眼皮,和细细上翘的眼尾。
江书渔将江舟梧放好解开他白色衬衫的纽扣,去用湿毛巾给他擦汗,他额头处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液顺着下巴流到了脖颈,她没有太用力,怕惊扰他的睡眠,毛巾擦着他脖颈和胸口处的汗,直到再也没有汗液她才又坐到沙发处,让他倚靠着她睡觉。
江书渔用自己冰凉的额头去贴他的额头,想看他有没有发烧,感觉到他体温正常,她才放下心来,呼了一口气。
她突然,不舍得离开重庆了。
如果她离开了江舟梧,她很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是如果她不离开,江北也不会让他们两个相依为命的。
江书渔总觉得她弟弟比其他这个身高的男生体重要轻一些,他有一米八五,脱了衣服露出上半身之后,却没有其他经常锻炼身体的男人身体强壮,反而有一点点的瘦,虽然肌肉线条漂亮的让作为女生的她羡慕嫉妒,她还是打心眼想让江舟梧再胖那么一点。
回到北方之后,她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他,那里没有让他讨厌的江北,只有爷爷奶奶和她,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