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冰价不便宜,我打听了好些家。”齐禾自家铺子每日都供应这冰块,她心中都有数,以前在府城时有苏记绣庄在,那卖冰的人给她便宜不少,如今没了这关系,她算是彻底明白日日耗冰当真费银两。
郭暖见他们二人说完了,这才小声的嘀咕道:“我这有一制冰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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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楼景不敢相信的看向郭暖,那制冰法子知晓的人少,好些都压在当地官员手中。
郭暖伸出“嘘”了一声,见铺子中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这才同他们解释道:“法子怎么来的我暂时不说,只是这法子我从未试验过,所以并不知具体能不能制成,所以还要拜托你们一下,楼景你在京中这些日子各处人相熟的也多,那东西就拜托你各处买点,不要让人察觉了。”
齐禾心中有了大概,她曾经听人说过有一种叫硝石的东西可以制冰,但具体怎么弄她也不知道,所以只能作罢,如今见郭暖这么说,她
想着应该是许世顷把这法子告诉的她。
“行,今日我就去寻来,咱们夜里就弄。”
说干就干,她们三人分工明确,在下午时就凑齐了东西,拿着许世顷写的配方,三人实验了三次便成功了。
看着木盆中结成块的水,三人脸上都是喜色,有了自制的冰,这可节约不少钱。
而且硝石便宜,今日楼景去药铺就买了不少,不过都是各家买点,和药材掺和着买,所以并未有人察觉。
有这些硝石在,这个夏日压根就无需买冰了。
酒楼开张的前一夜,顾默书带着京中好友坐着马车过来了,林彦博和陈鹤鸣一人带了一份厚礼。
郭暖早就听齐禾说了这事,一早就准备好了食材和木牌,等他们在二楼厢房一坐下,她就提着茶壶走了进去。
这里面灌的是青梅酒,加了冰块,入口冰凉,去了一身热意。
“这是给你们的木牌,你们若是下次带人过来拿着牌子楼下伙计就知道怎么回事。”郭暖把章原刻好的有一念居三字的木牌递给他们二人。
“谢谢掌柜的。”陈鹤鸣自来熟,收下木牌仔细看了好久这才装进荷包中,木牌不大装银钱的荷包装它不在话下。
屋中都是成年男子,又顾默书作陪,郭暖送了东西便离开了。
见人出去了,林彦博这才环顾四周,看着这包厢中的装恒,心中认可的点点头,刚才人家掌柜的在他也不好四处瞧。
“顾兄,可是菜肴已经安排好了。”陈鹤鸣看向顾默书问道。
顾默书起身将门边茶案上的菜谱拿过来,这菜谱还是他亲自写的,完全按照齐禾的要求,与别家菜谱略有不同。
“你们瞧瞧,有什么忌口的吗,没有的话直接点想吃的就好。”顾默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两口。
只有一本菜谱,陈鹤鸣只能和林彦博挨着看,这菜谱与他们以往见过的并不一样,除却酒楼中的招牌菜外,竟然还有星级推荐。
他们二人认真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招牌菜和星级推荐菜。
顾默书见他们点好,这才拿着食谱出了屋门,也不知他同外面的伙计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来敲门了。
只是这伙计送上来的菜并不是他们点过的。
看着白瓷盘中那几串烤肉,林彦博来了兴致,这东西他可没尝过。
“这是烤的羊肉串,你们尝尝。”顾默书介绍道。
这羊肉串也在菜谱中,只是因为做起来麻烦,所以齐禾没有让它出现在星级推荐中。
林彦博拿起一串,没有思考便咬了下去,喷香的肉味在嘴中散开,连油脂的焦香都混在其中,有一点点辣意,但还好。
可等他吃完三串,那股辣意更加重了,他拿起后上的凉茶猛喝一杯。
“舒坦。”他道。
羊肉串并不多,一人也就三串,这只是开胃小菜,重要的还在后面,等他们其他的菜上来后,众人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每一道菜,陈鹤鸣都喜欢,甚至觉得比京中最好的酒楼的菜肴还要好吃。
“顾兄,你们家真是深藏不漏啊。”他感慨道。
顾默书笑着摇头,“家中人投了点银钱,这酒楼掌柜是刚刚那位,你们可能在京中过不知,她在我们那府城开的酒楼一直很红火。”
林彦博放下竹筷,拿起方帕擦了下嘴角,言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好吃。”
一顿饭,算是彻底收买了他们的胃,直到离开前陈鹤鸣还说明日开张也要来。
顾默书带着一身淡淡酒气,在漆黑的夜色中回了家。
今日他作陪,喝了不少青梅酒,好在他酒量好,倒是不醉人。
齐禾让人给他留了门,他轻车熟路的进了院子,此时各屋中都没了光亮。
想来也是已经子时,大家这个时候肯定都睡了,顾默书望了齐禾屋中一眼,他站在门边手扶着门最终还是没有推开。
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吹了吹夜间凉风,他这才打了井水回屋梳洗。
许是怕吵醒家中之人,他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
外衣上沾满了酒气和菜味,他脱下后便挂在了屏风上。
一件件衣裳褪去,他拿浸了水的方巾擦拭着脸,滴滴答答的水声,彻底掩盖了门外的脚步声。
等齐禾端着醒酒汤进来时,正巧顾默书刚梳洗完,他只穿了寝衣,连腰间的细带都没有系好。
屋门开着,外面月色照了进来,齐禾这次瞧的清清楚楚,看着顾默书裸露在外的肌肤,她不由红了脸颊。
顾默书也瞧见了她,他赶忙系上腰间带子,收拾了一下衣摆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