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啊,那确实若是车夫走的早咱们也不能让人家等咱们对不对。”季槐生悟了,原来与他无关。
“光同你说话反而忘了正事了,你瞧这是齐掌柜让我捎给你的。”季槐生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袱递给顾默书,“你瞧瞧里面东西可坏了没,这一路我可没打开看过。”
毕竟是给别人捎东西哪里有背着主人打开的道理,这一路他都好奇的很,眼下交到顾默书手上便赶紧催促道。
那包袱不大,甚至有些轻,顾默书也不晓得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便将包袱放在桌上拆了开来。
只见里面是一个长长的锦盒,瞧着像是放长物件的。
顾默书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支狼毫宣笔。
“让我瞅瞅,真不愧是齐掌柜啊。”季槐生感慨道,这一出手就是上好的宣笔,还是狼毫的。
顾默书没有想到齐禾会送他这个,想来是让他一心放在读书上别想其他事吧。
他将其放下又往包袱中看,只见里面还有一个绣好的荷包,绛紫色倒是低调,上面绣着顾字,一看便是齐禾亲自给他准备的,他摸了又摸始终没有舍得放下。
“对了,她还让我捎句话给你,让你在京城多多注意身体。”季槐生厚着脸皮伸出手摸了摸那狼毫宣笔。
顾默书不确信又问道:“什么?”
“她说让你注意身体,你的身体最重要。”季槐生看了一眼他的胳膊重复道。
屋中的许长帆听闻动静早就巴望了过里,那一支笔可就顶他们一年束脩了。
这顾兄到底什么来头。
自从顾默书走后,齐禾就一直犯糊涂,有时候家中就她和云棠二人,她也会多做一个人的饭。
这种事也不是一两次,云棠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日一直跟在齐禾身后,就瞧着她看。
齐禾右手的伤还是不能碰水,所以她就用左手拿勺子淘米,在她放第三勺米时,云棠适时的从她身后出现拦住了她。
“好了好了禾禾,今晚上就咱们两个人。”
齐禾看着那一勺白米,又倒回了米缸。
“禾禾,你是不是舍不得顾默书啊。”云棠这般问也不是没有道理,别看平日里她会同顾默书吵嘴,但这人走了五日了,她还真有点想他,尤其是理账理不过来时。
齐禾自己说不上想与不想,但确实因为少了这么一个人她很不习惯。
“也不知他到了京城没有。”齐禾许久后才道。
“都五日了,应该到了吧。”云棠端着那碗米用井水淘了淘,“等他到了肯定会写信回来。”
齐禾也是这般想的,他若到了肯定会写信回来,虽然当时他可是悄悄走的。
若是不写那就说明他还在置气,若真如此就断了他的粮,齐禾想。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二日顾默书还未收拾好东西, 同舍的许长帆便邀他一同去吃饭,他看着还没整理好的铺盖,婉拒了。
那许长帆面上笑笑当时什么也没说, 可出了门却同程永言道, “你说他为何不同咱们一起。”
毕竟他们几人都是外乡来这边借读的书生,许长帆觉得他们理应一同相伴。
“他不是还没有忙
完吗。”程永言道,毕竟刚刚顾默书确实还没收拾好,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许长帆回头瞧了一眼,见顾默书竟然走了出来, 心生不满道:“你们瞧,咱们前脚刚走他便出来了, 想来刚才那些话都是借口, 他就是不愿同咱们一起。”
这事本来没什么值得讨论的,可这一路许长帆却说个没完, 他越想越觉得顾默书故作姿态,不合群。
可又因着不知他的家室,他这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他想窥探一下他, 看看他为何如此。
许长帆想着他们都是举人, 势必会分在同一个课室,吃完饭后便早早过去挑了位置,就等着顾默书出现。
谁知这人就像消失了一般,愣是一天都没出现。
不仅是顾默书连昨日来找他的季槐生他都没瞧见。
许长帆满脸不解,伸手戳了戳旁边的程永言, “你说他们二人为何不来, 明明见他出了门。”
“许兄,你说谁没来。”坐在许长帆前面的书生听见动静回过头问道。
许长帆见过他, 他们是同日来到这书院的,只是这人不住在混舍。
“我们混舍的另外一个书生,今早还见他出了门,谁知这一天了都没在课室瞧见他。”许长帆故作担忧道。
那书生见他这般模样,以为他是真的担心,便解释道:“许兄有所不知,这禄山书院好多课室,若多交一些银钱,班里的人便会少一些,想来那书生应该在那个课室。”
许长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课室,根据拿钱多少来分。
那这真的公平吗,是不是拿的银钱多的课室,那教学的夫子水平就更高,他心生疑惑但顾着面子还是忍住没有问出来。
一直到下了学,许长帆回到书舍这才见到顾默书。
只见顾默书坐在窗边的桌案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他进来都没有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