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确有此事?”衙役有说。
顾老
二没有他弟弟沉得住气,急忙解释:“我们是去了顾大家,也确实拿了一幅画,不过那画本来就是我们顾家的,拿回来这并没有什么。”
坐在一旁的顾老太太这算是听明白了,直恨得牙痒痒,一幅破画罢了,还值当的去报官,这顾一砚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下。
“来人,把他们二人拿下。”衙役招呼道,紧接着外面进来了几个人直接扣住了顾家两兄弟。
顾老太太一看这情形不对,赶紧从太师椅上起来,皱着眉道:“官爷,这是作何,一幅画罢了,怎么还要把人带走。”
“你们几个去屋子里搜,务必将那幅画找出来。”衙役指着另外两个人说。
顾老三挣扎着,不服气,嘴上咒骂:“你们这是冤枉好人,我只是取回我们家的东西罢了。”
去寻找画的两人回来了,手里拿着画卷:“大人,找到了。”
衙役将画打开,让顾家两兄弟瞧了一眼,确定这就是那幅画后,这才将画重新收好。
“现在证据确凿,你们与顾一砚的死脱不了关系,带走。”衙役发了话,剩下的人直接押着他们二人离开了顾家。
顾老太太耳边嗡嗡的,什么,顾一砚的死?
怎么两个孩子还和顾一砚的死扯上了关系,不对,顾一砚怎么死了?
同样一脸震惊的还有顾家两兄弟,他们只是去了顾一砚家一趟,撑死也就是拿了一幅画,说的话气到了顾一砚,怎么和顾一砚的死有了关系。
再说,顾一砚的身子本来就不好,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怎么还和他们扯上了关系,这不是故意冤枉他们兄弟二人嘛。
衙役可不管这些,也不听他们兄弟二人的狡辩,直接将人带走了。
顾家其他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家里的主心骨被带走了,一下子慌了神。
“娘,你可得救救你儿子们啊。”顾老二媳妇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拽着顾老太太的手不撒开。
顾老太太还没缓过来,听见她们在她耳边争吵不休,气的骂道:“一个个不顶事的东西,就知道哭哭啼啼,有这功夫,还不赶紧出去打听打听。”
顾老二媳妇一听自己婆母说了这话,盲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顾得上整理衣袖,急忙跑了出去。
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要黑了,顾老二媳妇不知道去问谁,自己一个人晃悠到了杏花巷。
只见齐禾的铺子关着门,杏花巷口吊着唁,白色的灯笼已经挂在了顾大家。
顾二媳妇不敢过去,一直躲在巷子外面,见里面有人出来这才跑过去问。
“婶子,那家这是怎么了。”顾二媳妇问。
出来的人也是住在杏花巷的街坊,哪里认得出这是顾家的人,便叹息道:“哎,可怜啊,顾大那孩子没了。”
“咋,咋没了。”顾二媳妇追问道。
那婶子见她一个妇人以为是过路的,也没瞒着,“那顾大身子本来就弱,谁知道他那两个继母生的兄弟今个去他家耀武扬威,还抢东西,生生把人气没了,听说那俩人前脚刚走,后脚这边就不行了,造孽啊。”
顾二媳妇得了信,巴望了两眼,还是悻悻的回去了。
入了夜,顾家一群人坐在正堂商议着,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毕竟顾一砚有病在身,不能直接说是他们害死的。
几人最后想了个歪门的办法,打算天一亮就去衙门要人。
可谁知,第二天她们还没来得及出门,外面就已经传开了消息。
那顾一砚被顾家人活活逼死了。
第四十章
因着顾一砚的离去, 齐禾便暂时关了铺子。
一家人都在忙着准备东西,有寿衣有棺木,这些东西齐禾当天夜里便跑去买了回来, 那棺木也是让人早早送了过来。
顾一砚在世时早就没了什么朋友, 又和顾家断了关系,前来吊唁的人大抵不多,齐禾和顾默书商量着,趁早下葬,等桃花开的时候, 下面的顾一砚也可以看到满山的风景。
齐禾将买来的寿衣给顾一砚小心的穿着,可怎么摸怎么不舒服, 这还是买了最好的寿衣, 但仍旧又薄又扎人。
齐禾穿了一只胳膊便放弃了,人都死了还穷讲究那些做什么呢, 非要穿寿衣嘛。
一旁帮忙的顾默书见齐禾停下了动作不解的看向齐禾。
“要不别穿寿衣了,这料子也不舒服,那柜子里还有一件新做好的月白衣裳,我拿过来。”齐禾说完便起身去拿。
顾默书呆愣的坐在床榻边, 将寿衣一点一点叠好, 一双红着的眼不舍得看着床榻上的人。
再也不会有人教他写字读书,更不会有人晚上睡觉时轻声的唤他默书。
小小的孩子,心中悲凉也藏着恨意,若不是顾家的人,何至于此, 顾默书想着握紧了拳手。
齐禾打开柜子, 便看见了最上面叠放好的衣衫。
那时正月十五给顾一砚做的衣衫,那时候顾一砚可以下地走动, 齐禾还想着入了夏让顾一砚穿上出去看看风景所以选了月白色衣服也做的薄了一些,没有絮棉。
现在攥着衣服,齐禾却忍不住想,为什么当时不做厚一些,那样顾一砚早就可以穿上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外衣给顾一砚脱下,又穿上了这件月白的衣衫。
顾默书亲自给他爹束了发,将顾一砚整个人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