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近期也不太愿意待在办公室,同事之间莫名其妙的纷争,只为一点小事,比如饮水机该换桶了,门有没有关,大家都开始互相推脱、嘀咕半天。
天气太热, 也怕引火烧在自己的身上, 梁晴下了课就跑,她宁愿被关在小房间里录网课。
去买菜的时候, 在超市碰见了钱文佳,两人顺便就一起逛了会儿,钱文佳问梁晴这个时间点怎么不在公司上班。
梁晴没说心里乱七八糟的事,只说自己的上班时间自由, 也不是一定要坐班的。
钱文佳由衷地羡慕说:“你们当老师的真好,时间自由,一个月不少挣吧, 关键是压力也没有那么大。”
梁晴在心里苦笑,三百六十行有三百五十九行是要吃苦的, 怎么可能存在她说的这种情况。
钱文佳认为,教育资源如此珍贵的今天,社会就这个风气,家长都在鸡娃,梁晴这样有名气又教得好的老师,自然受到追捧。
梁晴不喜欢把弱点展示给别人看,比如有一个悲惨的事实,她好像,似乎,马上,也要失业了呢。
她自然而然问起了钱文佳怎么这个点也出来逛街了,店里生意不忙么。
钱文佳说忙,新店在装修,太累了想出来换口气。碍于千丝万缕的关系,梁晴隐约知道钱文佳家里还挺有钱的,是做地产生意的。
做地产生意摊子一般不会小,多是家族生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各司其职。她不是应该也在家里的公司担一个职务么,怎么还在美业里刨食吃。
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梁晴自然不会打听别人的隐私,两个女人去喝了下午茶,还吃了蛋糕 ,因为梁晴买了钱文佳的房子,连月来关系拉近不少。
分别时钱文佳还送了梁晴一张她店里的美容卡,叫她常去做脸,不然就失效了。
梁晴不好推辞,接下了。
她到家天已经黑了,打开门时见客厅亮着灯,却不见人,她不动声色地换鞋,正好储臣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捏着一杯冰水。
他刚洗过澡,头发没擦,发丝支棱着。
梁晴说:“你今天回来很早啊。”
他说:“已经八点了。”
电视机里正在重播着不知哪一届的法网公开赛,他看得很有兴味,灯都只开了一半。
梁晴发现他难得看电视,对电影和电视剧都没兴致,只是像大多数男人一样,对一些体育赛事有点兴趣。
梁晴说:“灯这么暗看电视,对眼睛不好。”说着,就把客厅的灯都打开了,一室大亮,她看见储臣穿着她前阵子给他新买的睡衣,灰色的棉麻材质,非常柔软……很舒服,但也显得很薄。
他的身材一览无余,尤其是领口的锁骨,还有胸肌的暗影。
梁晴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快闪了下,装模作样地说:“我先去洗澡了。”
“好。”
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客厅又暗了下来,储臣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看,地板上放着水杯。
公寓小,沙发自然也很小,只有一米八宽,他的小腿以外都落在半空。
梁晴的视线在屋子里找了下,问道:“妞妞呢?”
“去书房睡了,”还有它的小丑鱼也一起去了书房,储臣道:“在客厅怕吵着它。”
梁晴擦着头发,没多想,“哦”了一声后没别的话了。
“它的安抚玩具我看着太烂了,再给买一个。”
“行,你看着办吧。”梁晴想了下,“买蓝色或者黄色的。”
储臣拿手机叫梁晴过去参考,梁晴赤着脚走过去时才发现沙发已经没有自己坐的地方了,他也没有起来的意思,正犹豫着,储臣拉了她的手腕一下。
叫她直接坐在他的月要月复上。
那种感觉……梁晴说不上来,只能尽量忽略,陪着他看了一会狗狗玩具,又给他解释为什么要这两个颜色的,也许买回来了黑妞也不一定喜欢新的玩具,说不定只对小丑鱼感兴趣呢?
毕竟黑妞和小丑鱼天下第一好。
下了单,梁晴还坐在他身上,想下去,却被他交扣住手指,“你今天约了人在外面吃饭?”
梁晴这次没说谁了,顺便撒了个小谎:“是一个女同事,加班的时候顺便吃了。”
储臣还维持着原本的躺姿,那样子,有点像纵享的金|主大爷,用手摸摸她的后脑勺,“你有心事么?”
梁晴说:“没有啊。”
可是她看上去不怎么开心,具体哪里不开心,储臣摸不准,于是继续捏捏她的手指。梁晴盯着电视机,皱着眉问:“这种单人的决赛一般会打多久?”
储臣说:“怎么着也得六十分钟吧。”
都进决赛了,实力相当的对手。
“哦。”
“你不想看,我关掉就是了。”说着,他还真就将电视机关掉,是个狠人。“你没有话要对我说么?”
梁晴弯着眼睛笑起来,不正面回答也不喜欢谈论严肃的话题,就说:“我和朋友骂了各自的老公三十分钟打底,你要听么?”
他忍不住也笑了笑,一丝赘肉都没有的腹部轻微震动,梁晴感觉到了。
硬邦邦的。
储臣把梁晴转过来,正着面向自己,她在那个瞬间隔着丝绸握住了他的手指,眼神有些许抗拒,但也有抗拒不了他的意思,总之很纠结。
主要是这个人的体力太变态了,好像就没有累的时候。单位里经常听到女同事吐槽自己老公,不是这累就是那累,洗个碗也嫌累,到了床上就是装死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