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说:“当然,我并不想打你的房子主意,我自己有房子。”
奶奶笑她傻,“我就你一个孩子了,等我死了不给你给谁?”
一句话 ,梁晴忽然红了眼圈,怕被奶奶嘲笑,她快速擦掉眼泪。
奶奶招手让梁晴过来,梁晴一走近,奶奶就抓住看了她,握在自己的掌心,“还记得你爸刚把你抱回来的时候,浑身红彤彤的,像个小老鼠,估计才出生几天。我一点点把你养大,怎么可能不心疼你?你也不要总说这话来阴阳怪气。”
“可是我养你,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你能怎么样。”她把自己红透的眼眶展示给梁晴看,叫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铁石心肠,“我希望你健康快乐就够了,最好是能有美好的一生。”
奶奶的这一生受了很多苦,唯一不舍丢下的就是体面,她希望梁晴的生活美满,不用拘泥于所谓缺失。
梁晴擦掉眼泪,“是你先伤我的心的。”
奶奶说:“和小臣好好过日子,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
“他哪里好了?”梁晴不服这话。
“不好你还跟人结婚?”
梁晴先带黑妞回家,储臣说去趟公司。
昨晚事发到现在,储臣一句都没有问梁晴,关于她不是奶奶的亲生孙女的问题。
又在早上热热闹闹给储旭过了生日。
梁晴是有点心虚的。
晚上八点,梁晴洗了澡,护完肤,储臣回来了。她穿着睡裙出来看一眼他,这人手里拿着车钥匙,“你的手可以开车吗?”
早上是她送他去公司的。
储臣说:“老陈送我回来的。”
“哦。”梁晴没什么好说的,叮嘱他早点洗澡,然后进屋了。
储臣穿的还是昨天的那件衣服,衬衣已经皱巴,被健硕的肌肉撑起,不算难看。他进到浴室,单手脱掉了衬衫。
梁晴靠在床头看手机,听见储臣在浴室里叫自己,手包扎了纱布,没法洗澡。
她把手机放下,心中奇怪,昨天在奶奶家不还是能洗的么,怎么又不能了?她推开浴室的门,看见站在淋浴间里的男人,已经不着寸缕。
精壮的胸膛赫然展现在她面前,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是具有无法忽视的美色的,梁晴的脸有些红,视线却不由自主向下,看见整齐硬朗的腹肌,还有下面一片骇人的暗影。
储臣慢条斯理侧过身,“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
梁晴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水平不太稳定,缓慢走过去,问:“怎么洗?”
他的个子太高,身材又过于健硕,梁晴无从下手。
“你怎么洗方便?”他面不改色地反问。
梁晴指指浴缸,“你坐着吧,我帮你冲。”
于是储臣坐过去,只是一坐下,某个地方更…梁晴从头上摘了花洒,在他身上冲了冲。
她自己坐在浴缸的边缘,两个人几乎没有对视,她仔细盯着他浅蜜色的背后肌肤,每一道肌理都暗藏力量,又恍然想起昨晚,。
其实她看见他打架了,不减当年。
储臣湿漉漉的大手攥住她的手腕,突然问:“你不想骂我?”
“为什么骂你?”
“我动手了。”原来他也在想这件事,昨晚完全是一时脑热,却也激发了久违的血性,像个做事不经大脑思考的少年。
他当然可以不把人打得那么惨,也知道梁晴以前最痛恨他的某些行径。
梁晴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起很多年以前,储臣去外省参加摩托车比赛,在暑假,他们确认关系才一个月。
两个人腻得分不开,白天他去训练,梁晴在酒店乖乖待着,晚上他回来带她出去玩。
梁晴不知道他和一个叫宗虎的人混在一起,是车场隔壁开修理店的,染着一头的白毛,整条手臂都是纹身,前科累累。
某天晚上,梁晴等到凌晨还不见人,电话打不通,后半夜人总算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
她从小又乖又胆小,吓得要死。
储臣不在乎地扯扯嘴角,他一笑嘴唇上的伤口崩开又流血了,更骇人。梁晴虽然胆小,却不是个软柿子,倒在床上不理他。
他身上的t恤都已经破了,拧拧巴巴,穿了还不如不穿,干脆把衣服脱了,只穿着牛仔裤,半跪在床边哄她。
自卑与可怜,是男人最好的伪装。
他说很多甜言蜜语,说:“晴晴,我以后都不打架。”又下流地说:“小乖,我好疼,亲亲我呗?”“什么都听大小姐的,你让逗狗我绝不撵鸡,成么。”
肉麻死了。
梁晴看他这残破样儿,和菜市场的破鱼烂虾有什么区别?
她不是不明白储臣,他没有好的成长环境,没人教他如何做个循规蹈矩的人,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给他额头擦血污的时候,储臣坐在地上,揽住她的腰,两个少年人以崎岖的姿势依偎在一起。相依为命的感觉到达了顶峰。
他仰头,一点点亲吻她,呼吸炽热又强悍,二十岁的女孩承受不住这样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