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夜晚没有工作,难得清间的夜晚。
晚饭后我就待在卧室里,一边整理出差物品一边和蓬瑶视讯间聊。
春天来临,蓬瑶也将完成大学学业。
由于继承家业等规划,她不会在英国待到夏天的毕业典礼举行,待学分等学位相关事项落定之后,她就会返回台湾。
最近,或许是原忙碌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我们很长开着视讯分享彼此的时间,有话时聊天,大多时候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一如往常,蓬瑶喜欢和我聊的话题经常有关于刘裕。
「你和刘裕最近都好吗?」
蓬瑶原本正翻着手中的资料,突然停下动作看着我,我察觉视线回望她,只见她微扬唇角后又落下目光,不知正在忙着些什么,隐约可见是在使用手机。
这几日我和刘裕几乎没有多少交集,想到这我心中有些怪异,因而对于这个问题显得心虚。
我垂下眼眸,低声道,「还可以吧。」
蓬瑶掀起眼帘看我了一眼,随口应了声,又继续使用手机。
因为心里尷尬,想转移注意力的我下意识想翻阅杂志,于是在床上半撑起身子,往小桌上捞东西。
虽然我和刘裕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自前阵子在刘裕车上发生的微妙尷尬后,我们已经「冷战」了两个星期。
这段时间,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我们之间始终维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虽然不会假装没见到彼此,却自然拉开成了只剩寒暄互动的距离。
奇怪的是,我们依旧每天见面,他也如常接送我上下班。
有些时候,我们的状态,实在不由得使人感到荒谬。
或许这便是刘裕所定义的「家人」。即便发生不愉快,也不因而改变既定成俗的互动模式。
虽说整体而言,还是能提出些许不寻常。
刘裕的日常接送照旧,也会到我家吃晚饭,但已经好多天都不在家里过夜。
以往,他留宿我家的时间,总是比回自己家还要多的。
「我们看起来有哪里奇怪吗?」我忍不住问蓬瑶。
她和我们一起长大,是最有可能察觉异状成因的人。
「这个吗,无从证实。」蓬瑶耸耸肩,「我都多久没有看见你们两个同框了,只能说光从这一点来看,是挺奇怪的。」
那是因为⋯⋯我说不出口,那些在狭小空间里,像是引人心跳曖昧的距离,我无法轻易向蓬瑶说起。
光是想起那时,我的呼吸都有些莫名发紧。
「我也不晓得,难道是最近太忙了?工作压力大?」我捏着小毯子,话说的声音不自觉透着心虚。
「很忙吗?」蓬瑶顿了顿,她抓了抓瀏海状若沉思,「他不是每天都还送你下班的吗,也不太像忙不过来的样子。」
她说着一边直视我,像在观察我的反应,锐利目光看得我不自觉心虚。
我有些紧张,「确实不太像是忙不过来的样子。」
顿了两秒,我才恍然意识到有不太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他都还会接我下班?」我微微提高音量,「我很确定,这几天都没有和你聊起刘裕的事情。」
蓬瑶一怔,先是尷尬一笑,马上又理直气壮地转移话,「这是很简单的联想啊,刘裕是你专属司机这件事情又不是新闻。」她扬起下巴,从容朝萤幕抬起手指,「所以我说的果然没错吧,你们之间有猫腻!」
「才没有。」我着急反驳。
浑然未觉自己被她的气势带走了话题。
「哦——」蓬瑶拖长尾音,得意大笑起来,我中招的羞红了脸。
「有,肯定有。」蓬瑶斩钉截铁,敲起桌上的捲起的文件,语气铁口直断,「而且依我对你们多年的观察和瞭解,不是有人开窍,就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什么跟什么啊⋯⋯」我摸不着头绪,蓬瑶很聪明却也脑回路奇异,我经常跟不上她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