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蒋择实在是看不出他们横了吧唧的资本来自于哪里。
最后的那拨,就是一声不吭地坐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希冀不被灌酒,或者主动出击地到处碰壁,向第一类人递名片以企图给自己拉得几桩生意的人。
蒋择在认真思忖了片刻之后把周一归到了第一类人里。
——虽然周一不至于态度高高在上的,但总归能看出来是占有着主动权的那一方。
至于后半程里坐在他边上的那两位,则很明显地该被归于最弱势的那一方。
蒋择倍速播放地看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已经把参加生日会的人员都认了个遍,都没找到任何一张符合描述的脸,或者是看起来和阚杰不太对付的人。
就此,刘学武悄咪咪地踮脚,附到蒋择的耳边小声道:“蒋队,咱们这思考的方向是不是错了啊。就,死者又不是傻子,怎么连对方看他不顺眼到想置他于死地这种事都看不出来。而他如果看出来了,自然就不会邀请那人来他的生日会了吧?”
蒋择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他始终觉得可能是有人太会伪装了点儿。
因为要是没人通风报信的话,凶手是怎么这么确切地知道的阚杰是什么时候出的酒吧,又开车往哪条路上走了。
刘学武大概也能猜到蒋择现在在想什么地提出了一个假设,“就,有没有可能是那位实在是害怕过头地看走眼了?可能凶手充其量就是不小心撞了人之后慌乱逃逸了。毕竟照她那个说法,要是死者当时不是想方便地下了车的话,对方是不是得连她一块儿撞死?”
蒋择闻言,语塞了一瞬,而后才指出了对方话里的逻辑悖论,“会慌乱开车逃走的人,是怎么提前删了那几个路段的监控的?总不能开大卡车的司机也是什么非富即贵家的小少爷,出了事之后就果断回家地找了个比阚豪在宁城影响力更大的亲戚帮他把监控删了吧?”
于是刘学武不说话了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看着屏幕上依旧倍速播放着的视频,忽然开口说到了蒋择之前未曾思考过的事,“所以,上午来警局里做笔录的那个证人,很可能是好运地在鬼门关门口捡回了一条命。”
蒋择听着,也跟着沉默了一瞬,萦绕在他周身的气压肉眼可见地低了点儿,冻得坐在边上的酒吧老板“阿嚏”地打了个喷嚏,疑心是今天的物业又在偷懒地没把暖气烧足。
但是蒋择的低气压也只持续到周一来为止。
一为来的人是周一,二为以周一能给他们提供一些和阚杰有关的信息。
比如,阚杰这人虽然看着像个纨绔子弟,并且结交的朋友类型也五花八门了一点儿,但是他其实挺会做人的。
大概是耳濡目染的他爸的圆滑,但是相应的却少了点市侩,多了点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