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平和的语调背诵着法条,“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七条第二款,帮助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蒋择看着许敏慢慢地抿紧了的嘴唇,继续道:“要是您真的选择继续帮陈欣他们隐瞒下去,而我们最终找到了他们犯案证据的话,您说不好是要按情况量刑的。”
“而我没记错的话,您孩子和陈欣是一届的,也是明年夏天参加高考?”
但是蒋择没想到的是,他“恐吓”式的发言最终起了反效果。
——即便许敏真的动过后悔、想要坦白从宽的心思,也在蒋择说完最后的那句话之后决定要一条道路走到黑了。
她想,可能被判三年的风险,说不定能换来另一个可怜的孩子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自由,值了。
于是许敏再睁眼时,她的表情又变回了昨日的坚定。
她抛却了原本的被追问时的些许慌乱,反客为主地回答说:“我理解你们想早点破案的心思,可我没做过的事,我也不能瞎承认不是?”
许敏看着蒋择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的情况,叹气,从手包里掏出了手机地改口:“你们要是实在不信的话,就自己翻翻我的通讯记录,再去查查路口的监控。看我到底是几点接到的电话,又是几点钟出的门。”
蒋择垂眼接过了许敏递过来的手机,甚至不需要密码就解锁了对方的屏幕。
他翻翻找找地在各类软件图标里找到了“电话”。
也看见了躺在“最近通话”栏里的,昨天下午三点十五分时,一个来自于“妈妈”的通话记录。
第六十六章 猜测 警官,你们查案是不是也该客观点……
蒋择后来还问了许敏很多问题。
例如在她听见了隔壁发生争吵之后, 去她妈妈那儿拿老鸭、老鸽子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她做了什么。
以及,不管是监控还是楼下大爷的证词, 都证明陈欣很可能回来过,为什么她要斩钉截铁地跟他们警方说没听见陈欣回来的声音, 只听见了李彤和一个男人长时间的持续争吵。
后者一概都模棱两可,却又让人找不出致命的逻辑漏洞地答了。
“我一个家庭主妇在家能干嘛,无非就是洗涮中午吃饭用的锅碗瓢盆、打扫打扫家里、给孩子把衣服洗了,再熬点热乎乎的绿豆粥,很快就几个钟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