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束从未想过他会被一个女人玩弄于掌骨之中,他被她的笑恨得牙痒,但再扬鞭时,心中却有了异常的顾忌。
她的笑像淬了毒的花,但眸底却含着水雾,就那般直视着他,他竟疯了,想去沾染上她的毒液。
他从未见过这样胆大无畏的女人,敢在这充满惨叫的地牢里肆意大笑,他心里的欲.念疯长,想看她求饶会是什么样。
白束冷笑着来到姜如倾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女人?那不就更好办,待会你哭的时候,不就会乖乖告诉我羊脂白玉扇的下落了?”
姜如倾寒声喝道:“白束,你想干嘛!”
白束握住她腰间的绦带:“一男一女,你说我想干嘛?”
“你敢!”姜如倾的声色略略发颤,“靖之不会放过你!”
白束看到了她眸底的恐惧,原来她也是会怕的,他兴致变得更浓:“我连小王爷都敢冒认,谋权篡位都不怕,你说我敢不敢?”
女子双眸含水,咬着唇更显楚楚动人,他心中暗忖,这般绝色,难怪裴文箫会成为裙钗之臣。
邢架因为姜如倾的发颤在不住地抖动,白束拿着鞭子,轻挑她的衣襟:“怕了?那就老老实实地交代玉扇下落!”
他从未与女子靠得如此近过,甚至还能闻到她清淡的冷香,不由得让他想起在马车上,他们讨论工图的清晨,那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心安,此时握着鞭子的手竟不自觉地发麻,他向来自持,自认为没有人能摧毁他十几年来苦心经营的局,但他在这一瞬间,不得不承认,他对她心软了。
他除了想要那个皇位,还想要她,他要她为他臣服。
外衫已落至香肩。
姜如倾发着抖,脸色苍白,那些铁链摩.擦着地上发出金属的尖锐声,如同她体内叫嚣的恶魔想找个出口逃窜,唯一能发声的喉咙被血腥覆盖,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全数吐在白束的脸上。
白束往后退了两步,月白袖袍抹着一脸的血。
姜如倾哑着声道:“我从前敬你是君子,还请你吃饭,送你所作之画,即便你说要谋反,我也觉得无甚,新帝昏庸,成王败寇,好男儿想要什么就正大光明地去做,可我竟没想到你会用这些阴损手段!白束,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她的斥骂中是历历可辨的憎恶。
恶心?白束冷笑了声,这个词他真是从小听到大啊,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靖安侯整日训他,说他是恶心的杂种,唯一活着的意义就是伪装成宁王之子,替他夺取皇位。
白束疾步走到她的面前,掐着姜如倾的喉咙,俊容已满是阴狠:“觉得恶心是么?那就一同下地狱吧!”
姜如倾的瞳眸一缩,她已觉不妙,但双手和双足都被刑.具束缚,动弹不得。
她闭上眼,泪珠滚落。
袍衫发出一声裂帛之际,“咣当”一声,刑房的门踢开,白束的手一顿。
姜如倾缓缓睁开,她感觉一束光大步走了过来,连同酷寒的地牢都被旭阳温煦。
裴文箫看到姜如倾脸上的泪痕,刑具加身,他的脸色已是沉得能滴水,全身血液逆流,眸底像上了层冰霜,看得人头皮发麻,周身骇人的气息压迫而来。
身后的京兆尹已是颤颤巍巍,裴文箫指向刑具,寒声道:“解了!”
顾宣忙上前,哆哆嗦嗦地打开,都不敢看裴文箫一眼,姜如倾软若无骨地倒了下来。
裴文箫忙伸手接住,用指腹轻柔地擦去了她的泪,将她抱到圈椅上坐下,看她手上血迹斑斑,心疼地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温声道:“乖,先休息会,害怕就闭眼。”
姜如倾颔首。
幽暗烛火下,男人走向邢架,决绝地一脚重踹在白束胸.口,连地都被震了震,后者掩袍喘咳,眸中起了惧怕。
裴文箫的瞳仁已染杀意,修眸一眯,凶狠地拎起地上的男子,掐住他的脖子往墙上不留余地一推:“白束,你找死!”
作者有话说:
冯涔的隐藏身份揭露~倾倾骂人的时候还是挺爽的。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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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亲一下
昏暗的烛火跳荡, 男人的孤影像个恶魔在地面上不断拉长。
但对姜如倾来说,那不是恶魔,而是在上的神明。
刑房内杀气浓浓。
白束有喉咙被扼住的压迫感, 冷哼道:“裴大人这是何意?白某在这里审问打吾妹之人,有何错?”
裴文箫面色冷煞, 眸色中是带着杀戮的狠戾:“我警告过你, 动她会让靖安侯府陪葬, 你嫌命太长了是么!”
男人的修指在用力收紧, 被按在墙上的白束已是两眼突兀,脸色已开始泛青, 喉间的青筋暴突。
白束第一次如此正面地面对死亡的窒息感,烛火在他眼中渐渐暗了下去。
京兆尹顾宣忙过来劝解:“裴大人, 私自处死四品官员是要进刑部大牢的,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裴文箫寒眼一扫,突听见姜如倾的哑声:“靖之, 救马副将。”
马副将身上有重伤,再不就医,她怕来不及了, 今天已经有太多人为她而死,她必须要救下马副将。
且京兆府是以她打了白涟的名义将她捆来,裴文箫真把白束打死, 恐是要被关进刑部大牢,这话不假。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将马副将身上的供词交给大理寺, 由三司去决定白束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