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点头:“也好,切记委婉些,不要让商商察觉到什么,燕堂不是也去了,就说我许久不见他,问问他的近况。”
素袖应下,似是又想到什么,道:“若那位崔二公子是二皇子,那那位三小姐会是...”
白氏若有所思:“我看那位小姐轮廓与二皇子相似,大抵是他的胞妹,三公主。”
“你暗中去查查,这几位到了姑苏后都做了些什么。”
素袖:“是。”
素袖到拂瑶院时,沈云商神情不安的立在门口,一直望着院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小姐。”素袖上前行礼。
沈云商见是她,心不在焉的轻轻颔首:“素袖姑姑。”
素袖自然是捕捉到了她面上的忧色,不动声色道:“夫人得知小姐回来,特意差奴婢来问问,听闻昨日表公子也与小姐一道,夫人许久不见表公子,挂念得紧。”
沈云商记挂着清栀,闻言顺口道:“表哥一切安好,请母亲放心,表哥说明日便会来拜见母亲。”
素袖观了眼她神色,见提起裴家庄并无异样,便猜测此行应并未出什么事,想了想后意味深长试探道:“夫人还听说崔家几位公子小姐也去了,毕竟是大族,该要好生招待,若能结交便是最好,与生意上或有好处。”
沈云商一愣,心思这才全部收回来。
结交崔家?
那自是万万不能的!
“母亲误会了,其实我与他们并不相熟,昨日也没说上几句话。”沈云商正色道:“再者,这样的贵人,也不是我们能结交的。”
素袖闻言心中稍安。
看来他们并非有意接近小姐。
“如此,奴婢便明白了。”
素袖正要告退离开,却突然又道:“奴婢见小姐,似乎有心事?”
沈云商不防被这一问,要敷衍过去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跳。
赵承北用几家性命威胁,不让他们将事情告知长辈,前世她在成婚前不知赵承北图谋的还有她,加之那时涉世未深,对皇权太过敬畏和畏惧,又害怕家中真的被牵连,想事情难免单纯些,重回后心头没有太大的章程,就习惯性的去隐瞒了那些事。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背后还藏着巨大的隐情,且很可能与母亲有关。
所以若母亲真的有什么秘密,对这件事的应对应该比她更加周全才是,总好过两眼一抹黑,大难临头了才知晓的好。
而且,她或许还能借此窥探出些什么,比如,那半月玉佩和白鹤当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小姐?”
沈云商心念几转间,便已做好决定,她抿着唇走向素袖,再抬眸时眼眶微红,似是在后怕着什么,又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此行...出了点事。”
素袖一惊,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姐,出了何事?”
沈云商眼泪说掉就掉,素袖大骇,忙轻声安抚着她:“小姐别怕,您告诉奴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云商抬手抹了抹泪,低声道:“母亲现在,忙吗?”
素袖顿时便明白了,赶紧道:“夫人不忙的,奴婢这就带小姐过去。”
很快,沈云商就到了海棠院。
白氏还在沉思,却听门口传来动静,紧接着,女儿就飞快的扑到她跟前,趴在她的膝上轻泣。
白氏一惊,抬眸看向素袖,后者沉着脸禀报道:“夫人,小姐说,在裴家庄出了事。”
白氏闻言面色大变,忙道:“出了何事?”
“小姐没有同奴婢说。”
白氏怔了怔,这才低头看着趴在她怀里哭的伤心欲绝的沈云商,她抬手轻抚着她的头,温声安抚道:“商商,没事了,母亲在,别怕。”
“出了什么事商商告诉母亲,是不是裴家小子欺负你了?”
沈云商将头埋在她膝上,带着哭腔否认:“没有。”
“那是你表哥?”
沈云商仍旧摇头:“也没有。”
“那是怎么了,同母亲说,母亲给你做主。”白氏看了眼素袖,眼底划过一丝暗沉。
不是裴行昭,也不是白燕堂,那就只能是...
终于,在白氏再三安抚和诱哄下,沈云商哽咽着轻声道:“是崔公子,他...”
白氏眼神骤冷:“他怎么了。”
沈云商忍着羞辱,艰难开口:“他给我,给我下了那种药...”
她这话落,屋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
片刻后,白氏猛地将沈云商拉起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恐慌,连声音似乎都受到惊吓而颤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