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出事情之前,就要预料到最差的后果不是吗?”
绮兰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的,从内心深处开始害怕起来,她这时候也不想着再去掩饰了,于是干脆直接承认错误:“白砚我错了,我不该帮董思语的,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别跟我一般见识,也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们先上去好不好?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可不能跟着一起糊涂啊!”
“况且,我只是跟他说了你的封蝉礼,我知道他一定打不过你,所以我是想帮你一起除掉他的啊!我并没有想到他会把我给掳到这里来啊!”绮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真的知错了?”
“真的错了!”绮兰痛哭流涕,“快上去吧,这树枝真的支撑不了多久了。”
话音刚落,又听见咔擦一声,绮兰的心像是突然被悬吊在高空。
她听见他又问道:“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要么一起死,你会怎么选?”
绮兰的脑子已经停止了思考,她痛哭流涕的抓住白砚的衣襟:“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白砚沉默了下去,而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自私自利,虚荣浅薄,粗浅鄙陋的女人。”
绮兰已经听不进去他说了些什么,
“可是我也说过,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选你。”
他抓起她的手直到咬出深深的血牙印子,“你敢忘了我试试。”
绮兰痛的眼泪汪汪,“白砚…..”
他又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子:“以后没有人护着你了,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许忘了我,也不准跟别的男人好,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尽可去找梁总督,他是可以信任的人。”
“另外,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他简短的如同交代后事一般说完,而后双手抱住绮兰的头,运气将绮兰往上一拖。
悬崖边上的树枝也因为他的举动再也支撑不住“咔嚓”提升断裂。
玄色的身影便飞一般的掉了下去,慢慢变成芝麻粒大小,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绮兰借着白砚的力道,颤颤悠悠的爬上了悬崖,董思语一行人站在她的不远处。
“大人!有一个爬上来了!”
董思语的目光向悬崖边投去,便看到了满脸泪痕,形容狼狈的女人。
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二人四目相对,他刚刚想露出一个微笑,夸赞她干的不错,却发现她的表情有异。
而后他便看到绮兰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块令牌,扬手呼喊到:“紫鸢铁卫何在?”
一群身着深紫色护卫从天而降。
“诛
杀这群人,一个不留!”
距离那日过去了已经有半月有余,那些发生活的种种对于绮兰来说仿佛是黄粱一梦,她不是皇后,白砚也不曾存在于她的生活中。
只是偶尔在看到手腕上的牙印的时候,还是还是会提醒她,曾经有一个人,在她的生命轨迹中有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绮兰重新盖好手腕,随手撩拨着身下的琴,咿咿呀呀的又开始唱起了曲来。
温婉的江南小曲,倾泻而出,楼上的女子虽然戴着面纱,可那一双杏眼眼波流转,一看便知道是个绝世美人,这绝世美人每日都会在楼上表演曲子,为这座新开的茶楼吸引了不少人流。
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家茶馆,也知道有个绝世美人会唱曲子,楼下的座位座无虚席,都是冲着名茗还有江南小区过来的。
绮兰把存在钱庄的钱取了一半出来,用这钱开了家茶楼,主要就是卖江南茗品,附带免费唱些小曲。
有了在风月场的经历以及她管理徐府的那些经验,绮兰做起这半风月的半商业的经营模式来十分的得心应手。
除了一开始那几天没什么人,后面都人满为患。
茶馆开业前,她还招了三个帮手,全是无家可归的女子,其中一个会粗浅的识写字,绮兰便让她做了掌柜,剩余两个跑堂。
绮兰作为老板,十份的大方,又肯教学,三个女子也十分珍惜这份工作
绮兰楼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她也越来越忙,想着多找几个人来楼里唱曲。
一般的良家女子可不会做这种风月事,绮兰便想着去人伢子那儿采买个人,从此以后培养起来,又计划着再买个婢女,这样在生活上也能帮衬她许多。
她寻了个日子,跟楼里的人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人伢子在东市,她这一路过去还挺远。
路过城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人围在城门口的告示前讨论的十分热烈。
“你们听说了吗,据说当今圣上跟皇后齐齐失踪了不知下落了呢!”
“嘘——这话可不好乱说。”
“你怕是不知哦,陛下失踪许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京中全靠梁相还有宋阁老稳住局势!”
绮兰脚步一顿,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而后又面不改色的走过。
如今宫中恐怕在全力寻找白砚和她,可他们不知道白砚早就已经跌落山崖粉身碎骨,而她,便躲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绮兰正在思索之中,却突然被一阵怒喝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