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余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脏跳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哪怕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注睡眠,结果还是不能如愿。
不知道是第几次划开手机屏幕,时间终于推到五点半,她从床上坐起。
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发现自己连这套房子都不能安稳待下去,像被什么扼住咽喉,胸口被闷得很紧。
只进行了简单的洗漱,蹑手蹑脚溜到厨房,然后把吐司放进面包机里,又给纪昀煎了个蛋……
这种事情本来很多此一举,但过往习惯使然,鬼使神差的,她就想这么做,感觉只有再为他做些什么,才能把这场长达四年的交易画一个句号。
正蹑手蹑脚溜出来时,纪昀睡的客房门把响了一下,下一刻,正要回卧室拿行李开溜的余渺被打开房门的纪昀抓包。
可是,纪昀平常不是七点整才醒?
清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这么急不可耐要走,厨房那些又是怎么一回事?”
纪昀这一宿也没睡着,每每要入睡脑海里总充斥着小情人张牙舞爪跟他闹分手的场景,又凶又奶,眉眼间藏着小心思,就是为了给他下套!
他听见了厨房的动静,认为她对自己余情未了。
只要余渺肯低头,他可以大发慈悲再给她一次机会。
只要这只小猫以后能守规矩懂本份,不要奢想过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被抓包的余渺心虚又尴尬,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分手,结果又自作多情的在离开当天给前金主做早餐。
的确有点说不清。
不过既然都结束了,未来后会无期,她倏然想到那份签好的协议,现在自己是独立的个体,不是纪昀的附庸,那些轻松的欢快又顷刻淹没过来,声音变得硬气,“以前做习惯了,纪总不想吃,也可以选择扔掉。”
说完,她极快地走进卧室,逃离此刻诡异又尴尬的氛围,拉着行李箱,挺高自己的胸脯,也不管纪昀那张黑透的脸,十分傲气地走了。
纪昀脸黑了又绿绿了又黑,手里的拳头死死攥着,直到余渺关上门后,眼眸里萦绕着一团浓墨,扯着唇角似笑非笑冷哼了声,“欲情故纵而已,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再也不回来吗?”
……
余渺搬出后,打的往她事先找好的出租房去。
和纪昀分手这件事,她筹划已久。
从协议到找房子,辞去剧团的工作到思考未来的打算,她给自己勾画了一个没有纪昀的新未来,而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慢慢实现,并且十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