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准的离谱,当即她便觉得里面肯定是有个女人在。
还记得从清心苑出来,白王问过她,担不担心他找旁的女人冷落她。
那时候还觉得不可能,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自信的离谱。
她也不想同苍河纠结了,直接绕开他,站在门外透过韧纸往里看。
果不其然,就看见里头有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正站在白王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好不惹人怜。
而白王呢,也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家看。
尹宛当即心口一沉,他果然找了女人!
那会儿看来是在给她提前提个醒儿呢,当真是好心思。
她攥紧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恨不得冲进去发脾气。
不过转念一想,直接进去实在太掉价,于是生生忍住不痛快,转身就下了石阶。
“将东西都带回去吧。”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春见跟着跑下去,问道,“不进去了吗?”
尹宛回头瞥了她一眼,“都说了走,听不见吗?”
春见只好带着人往外走。
看到王妃这样,苍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心道殿下啊殿下,这些事就不能向王妃透露一点点吗,瞧这误会闹的。
别将人气狠了,哄不回来了。
尹宛一口气跑出了大门。
外头风声呼啸,将门上挂着的木牌吹得呼啦啦乱飞,尹宛停住脚步看着它。
是越看越不爽利,一气之下跑过去取下来,将它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直将木牌踩得脏兮兮的才罢手。
然后带着人扬长离去。
回到清心苑,立即便将那些饭菜让厨娘热了一遍都赏给了下人。
又派了人出去打听云风。
她心里还气着,不肯回屋,就站在廊下吹风。
夜里的风极寒,将人吹得热意全无。
春见急的抓心挠肝的,生怕她患上风寒。
但奈何劝不动小姐,只好陪着她一起吹风。
其实她也气得要死,回来的路上就听主子说殿下找了个女人。
算算日子,这才多久啊,新婚都还没过完呢,就开始找女人了,就这般急不可耐吗?
前些日子不就是被小姐管得紧了些吗,至于这样吗?
小姐这么巴心巴肝的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家能安安稳稳的。
他可倒好,逍遥自在得很呢。
廊下的风铃被风吹着叮铃作响,有一种十分孤寂的感觉。
尹宛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眼眶一酸,视线就朦胧了起来。
感觉自己好似同这风铃一般,孤独无助。
想起前头自己费尽心思做的事情在人家心里根本不值一提,就觉得十分难过。
她认为对的事情他不做,偏要去做那坏事,说得多了,他还生气,一气之下就去找女人回来。
就搞不懂了,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他们好歹是夫妻,这种事也应该提前与她正正经经的说一声吧。
不知会就直接带进来,将她至于何种境地。
想到这里,尹宛心中的委屈便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便吞没了她。
她将父亲的信紧紧抱在怀中,红着眼呢喃道,“要是哥哥与父亲在就好了,好想去找他们。”
这还是尹宛第一次萌生了要离开凛州去寻找父兄的想法。
不过她虽容易被情绪所左右,但也不全然没有理智。
这回白王只是带了个女人进府,若她就因为这个闹得不可开交,定然会被人嗤笑说堂堂王妃竟如此小肚鸡肠,甚至还会连累父亲被说教女无方。
这种负面消息若是传的沸沸扬扬,对他们实则没有半点好处。
她得忍。
得做到不看、不听、不想、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