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蔷没有回答,空间中只有音乐声回荡,盛嘉行抱着她轻轻晃荡拍抚,万蔷略略抬头,露出了眼睛,像是看着前方地板眼神却没有焦距,突然就说起旧事:
「我外婆家有一个沙发,是从我家搬过去的,很旧很旧。」
万蔷的语速很慢,一边说一边组织语言。「我小时候就在上面写字吃饭,上面的皮革都皲裂了,抠下来可以看到里面的布跟海绵,但还可以坐。」
她刚刚哭得太多了,声音还嘶哑着,盛嘉行想去倒杯水给她,又怕打扰了万蔷的倾诉。
「那时候我以为他要去跟我爸妈提婚事了。
我家没什么钱,我爸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债,但是他很努力,能还的就尽量还。
我爸妈说客人要来,那个旧沙发让客人坐着不好看,他们没有钱,但还是换了一座新沙发。」
说到这里她停下,把盛嘉行揽在她前方的手臂拉下,话题突然跳跃。
「盛嘉行,你的房子对我来说太大了,我是每个月只供得起这样一个小屋租金的人,而我在这里觉得自在,我愿意为只供得起这样一个小房间的自己骄傲。」
「你故事还没说完,沙发后来怎么样?」盛嘉行改成握她的手,不急着把话题绕回自己身上,如果心结在前,那先处理沉疴。
「没怎样,旧沙发搬到另一个房间,还能用为什么要丢?他来的时候客厅摆着新的,但他也没坐多久。」
「盛嘉行。」万蔷突然转过头看他扯了个说是笑更像哭的表情。「他逃走了,说我家配不上他。」
「我讨厌那张新沙发,那是我跟我的家人没有受到公平对待的证据,但那也是头一次,我觉得我的父母爱我。
我觉得自己没有被看见,一段感情走到后来原来我不是最重要的。我的家人也没有被看见,他用最粗浅的方式对我的家庭做下定义。
我其实也不想跟你说配不配,这样不就是变成像他那样的人了吗?但实情就是这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看的,你从盛家来,我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而我已经厌倦被人丈量评价。
也许你不在乎我家如何,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你有资格不在乎,我需要为你的不在乎心怀感恩吗?
可能我太把自己的自尊当回事,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但如果最后要赔上自尊,那我宁可不要。
你说的认真交往是什么?我可以不结婚但你呢?我不会当你的情妇禁脔,更不想被你家的人清查身家最后再说一句不配。
这样的话太天真,所以我说你不该说,最后不过是浪费彼此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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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1.大家新年快乐,再说一次这是甜文
2.明天都要初二了,各位万蔷的娘家妈妈爸爸们快给女儿投珠发红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