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之前江朝宗质问她到底是谁的时候,那个样子,赵芸至今心有余悸,所以赵芸很少接受来自江朝宗的帮助。
沈绾笛看赵芸自己一个人拎实在费劲,赶紧上前搭了一把手:“陆嫂子就在隔壁,你先自己回来,找她拿一下钥匙也行啊,这么重,你还拎过来。”
沈绾笛也不是埋怨,只是纳闷,既然明天还要拎回去,哪儿如直接把东西放在哪儿,然后自己过来拿钥匙轻松啊?
“呀!还真是,你说说我这脑子,绝对是被那大市场给绕花了眼。”
沈绾笛一说,赵芸便立即反应了过来,顿时懊悔不已,可搬都搬回来了,也不能立马再搬回去,再说也没有力气搬了。
多一个人帮忙拎着,自然会省力很多,两个人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包裹轻松的搬进了院里,季晏礼则是去帮自己两个表舅哥拎包裹。
至于江朝宗,在被赵芸轻轻撇过,拒绝他帮忙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看着赵芸跟沈绾笛说说笑笑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季晏礼帮着两个表舅哥把东西搬进去以后,想找江朝宗说话没有找到,再一扭头,这才看见还站在门外的江朝宗。
季晏礼不由挑了挑眉,拍了拍郑成言的肩:“二哥,晚饭已经做好了,你们赶紧进去吃。”然后抬脚往门外走。
“你要去哪……”
听见季晏礼说的话,郑成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刚要和郑成斌进屋去,却发现季晏礼在往门外走,不由好奇问道。
可一回头,郑成言就看见了门外站着的男人,是刚刚跟赵芸表现的很亲近的那个男人,郑成言不由皱了皱眉头,问出来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憋回了嗓子里。
郑成斌看郑成言回头,自己也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顺着郑成言的目光一看,郑成斌也发现了门外站着的江朝宗,再看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郑成言,心下了然。
“大哥二哥,傻站着干嘛呢,赶紧进来吃饭啊。”
帮着赵芸把包裹搬进来以后,沈绾笛就进了屋,去端饭菜,因为郑成言他们三个人迟迟不回来,沈绾笛和季晏礼也就没有再等他们,而是每份菜都盛了一部分出来,留给郑成斌他们回来吃,所以收拾的很快。
可饭菜都放好了,还不见郑成言和郑成斌两个人进来,沈绾笛不由纳闷,找出来一看,就发现郑成斌和郑成言两个人傻傻的站在院子里。
“哎,就来。”
听见沈绾笛说话的郑成斌,回了一句,然后伸手拍了拍郑成言的肩,带着一起进了屋吃饭。
郑成斌和郑成言两个人刚来的时候,就是赵芸帮着做的饭,这次就连江朝宗都是在自家吃的,那赵芸可跑不了,所以也就留下来一起吃。
门外,江朝宗隐在半边路灯下,见季晏礼找出来,也不感到意外,仍是沉默着,江朝宗不说话,季晏礼也没口,而是陪着江朝宗在哪儿站着。
沈绾笛把郑成斌和郑成叫了进去,自己也看见了季晏礼和江朝宗站在门外,虽然不解,但也没有打扰。
良久,江朝宗开口问:“老季,你之前一直说不结婚,那为什么回了一趟家,就下定决心要跟弟妹结婚了呢?”
自从沈绾笛跟季晏礼说了江朝宗和赵芸一起吃饭的时候,季晏礼就有所感觉江朝宗可能是对赵芸有所改观,甚至还有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
他对赵芸上了心。
如果不是这样,以他对江朝宗的了解,江朝宗是万万不会做饭给赵芸吃,因为之前的赵芸对江朝宗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厌恶,更多的是憎恨。
不是憎恨赵芸破坏了他的姻缘,当然那时的他也没有,而是憎恨挟恩图报的方法、家属院里的流言蜚语、工作升职上的波折、还有想要收养战友遗孤却被赵芸当场给毁了……
说实话,赵芸所做的种种恶事,甭说当事人江朝宗憎恨,就是季晏礼,之前也是见到赵芸,能跑则跑。
还是因为沈绾笛跟赵芸接触,季晏礼才硬着头皮与赵芸接触,然后慢慢的发现赵芸的改变。
虽然他也不知道赵芸为什么改变,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方向是好的,尤其是看着沈绾笛和赵芸关系越处越好,季晏礼自然而然的就放下了对赵芸的偏见。
并且在发现江朝宗对赵芸可能上心后,也并没有多么吃惊,因为江朝宗他一向欣赏的就是这种有能力明事理的人。
所以在看到江朝宗默默站在门外思考时,季晏礼才会找出来,想着就算自己帮不了他什么忙,也别让他一个人钻牛角尖。
季晏礼以为江朝宗会跟他谈论对赵芸的看法,或者坦白自己喜欢上了赵芸,更有甚者还会追问自己追姑娘的方法,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江朝宗会问自己为什么在见到沈绾笛的时候,改变了自己不结婚的想法。
季晏礼想了半天,江朝宗也没追着问,而是静静拿出烟来,点燃了一根。
从他问出这个问题,季晏礼的记忆就好像走马观花一般,重现自己和沈绾笛认识以来的一点一滴,最后定格在了医院门口的那双弯弯的大眼睛上。
良久,季晏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
“可能……看见她的那一刻,我就注定跑不了了吧。”
江朝宗歪头看向季晏礼:“我有时候特别羡慕你。”
“嗯?羡慕我什么?”
季晏礼是知道江朝宗说的不是羡慕自己的家世,自从季晏礼当兵以来,季晏礼父亲是京城司令这件事儿便广而传之。
更甚者,季晏礼是靠家中势力才能当兵的话也不在少数,为了摆脱这些传言,季晏礼只能拼命训练,别人做到好就可以,季晏礼必须得做到非常好,才在众人眼中算是合格。
而当时的新兵营里,江朝宗作为从农村出来的兵,更是被人们拿出来处处与季晏礼比较,似乎只要江朝宗赢了季晏礼,就好像他们获胜了一样。
季晏礼虽然并不在意,但也对江朝宗这个名字上了心,就在季晏礼准备去找江朝宗切磋的时候,江朝宗自己找了上来。
这两个人要切磋,在没什么好消遣的部队里来说,那可是头一等大事儿,两个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比了单杠、对打、5公里越野……
两个人你追我我赶你,成绩不分伯仲,眼神里都流露出来了遇见了真正对手的兴奋。
那一场比赛,最终是季晏礼以十分微小的分差,赢了江朝宗,也彻底打消了众人对自己的偏见。
两个人都累的瘫在了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稍微平复下来后,江朝宗坐起来,伸出拳头:“认识一下,我叫江朝宗。”
季晏礼伸拳跟江朝宗撞了一下:“我叫季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