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们不让还钱，我们还是得起诉的。”向婶婶道，“不过我们到时候不起诉你们，就起诉江芷蔓一个人。你们看看，你们是想着被连坐连带赔偿我侄子的钱呢？还是置身事外。对了，你们不是说抄袭案子明天要开庭了，那一本书出了一万册了，少说也得赔偿个的大几千块的。也幸好卖的不多，还能少赔一点！”
“几千块？”吕萍震惊。
“我要是你们，就直接跟江芷蔓解除领养关系了。”向婶婶道，“解除领养关系也是能让她赔钱的，又不是只有是父女，她才赔钱的。”
当向柏轩来的时候，向婶婶已经搞定一切，还让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过来做见证，让吕萍和江大海写了字据并签字。向柏轩之前帮助江芷蔓还的那些钱，就相当于向柏轩给江芷蔓的彩礼钱，这些都写上去了。
“婶婶。”向柏轩没有想到他婶婶竟然还会过来帮他。
“你是傻子吗？”向婶婶真想揪着向柏轩的耳朵，“你当他们是好东西吗？他们就是骗婚！就是要从你的手里骗钱！把你当成提款机！”
“……”向柏轩沉默。
“我也不要你多给钱给我。”向婶婶道，“你自己赚的钱你自己留着。你要养着江芷蔓的妹妹可以，但是你也得有分寸。你真要是因为多养了一个人入不敷出，也别想着我们给你钱！”
向婶婶撂下话，她就走了。
“你婶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对你……”
“走了！”向叔叔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向婶婶叫走了。
向婶婶也是特意等到抄袭案子判决的前一天来的，她没有等到判决后来。等到判决后来，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态度。他们得先让别人觉得江芷蔓是骗婚的，省得等到判决下来，那些人都让向柏轩赔钱。
真的是，向婶婶早就说过，向柏轩就是太蠢了。向柏轩看上去很精明，还很努力，那又如何，蠢就是蠢。
向柏轩看着叔叔、婶婶离去的身影，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以前总觉得叔叔任由婶婶说他，叔叔都不多说，但是叔叔让他读书了，叔叔是好的。而现在，婶婶还为他冲锋陷阵，还帮助他解决这些事情。
是他一开始想岔了，向柏轩当初就觉得婶婶要给他介绍对象，婶婶是不是拿他去做人情，就想着他不能听婶婶的。免得他婚后还得被婶婶说，他就是想着过自由自在地生活。
吕萍狠狠地瞪了一眼向柏轩，可她也明白这欠钱的事情还真跟向柏轩没少关系。至于向柏轩的儿子，向家那边都说他们可以不要孩子，吕萍还真怕他们耍无赖，还有就是向家在这边确实有比较多的亲戚。
“你什么时候跟江芷蔓解除领养关系？”吕萍问。
“别说了。”江大海就没有想过要跟江芷蔓解除领养关系，“哪里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啊。”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这样。人家都要起诉江芷蔓骗婚了，你呢，你还舍不得养父女的关系。”吕萍道，“你是想着帮助江芷蔓去还赔偿吗？”
“那赔偿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不用去赔的。”江大海道。
“你是她的养父，你当别人不会来找你吗？”吕萍道，“你没瞧见人家向家人是要怎么做的吗？”
江芷蔓婚前欠了五千块，婚后要向柏轩去还，这个金额在这个时代是非常巨大的金额。江芷蔓还跑路了，向柏轩去告江芷蔓骗婚，那就得看是什么情况。向柏轩婚前就知道江芷蔓欠钱了，他真去告江芷蔓骗婚，怕是也不成立的。
但这不妨碍向婶婶利用这一点去告江大海他们，向婶婶想的是还能说向柏轩以为江大海他们就是写一个欠条，不用还那么多，江大海也是告诉江芷蔓慢慢来的啊。向家人有理由认为江大海和江芷蔓联合起来让向柏轩放松警惕，等向柏轩和江芷蔓结婚了，江大海等人就威逼向柏轩。
这中间还是有可操控的空间的，向婶婶又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的人，大不了就是请一个厉害一点的律师，总能搞臭江大海他们。毕竟不这么弄，江大海他们还得逼着向柏轩还那么多钱，倒不如把那些钱给律师呢。
江大海现在就是很头疼，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在抄袭案开庭的这一天，来了很多记者，也来了很多读者、作者，他们都想看看这一次案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向柏轩出庭了，而江芷蔓没有出庭。江大海和吕萍都过来了，总得知道一下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别等着别人告诉他们。
由于江芷蔓没有出庭，给她出版的那家出版社就是把罪过都推给江芷蔓，人家的律师就是说江芷蔓的错，说出版社的工作人员都要看那么多的稿子，哪里能准确判断出江芷蔓的错误。
何晓雅都不用多说话，杜编辑和律师他们在，证据都摆放在那边。
被告的出版社都已经承认江芷蔓抄袭了，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江芷蔓不可能没有抄袭，所以倒不如直接承认，争取少赔偿。
即便如此，出版社还是被判了百分之三十的责任，江芷蔓需要赔偿何晓雅两千块，而出版社也要赔偿何晓雅将近一千块。毕竟出版社还是有盈利的，出版社赚的不会比江芷蔓少。诉讼费也是由江芷蔓和出版社共同承担，他们还得另外赔偿何晓雅的律师费等费用。
主要是那一万册的小说没有都卖出去，法院也是视情况让江芷蔓和出版社做出赔偿。江芷蔓和被告出版社都没有人要坐牢，他们就是赔钱。
“还挺快的。”何晓雅不禁如此感慨。
“证据都摆放在那边。”谭彦之道。
何晓雅和谭彦之准备回去，还有记者要采访何晓雅。
“对待抄袭，绝不姑息。”何晓雅就是这一句话。
何晓雅看到了向柏轩，也看到了江大海他们，她没有理会他们，她直接跟着谭彦之上车回去。
这一次的案子本身就是非常明显的，那么多强有力的证据下，被告那一方都无从辩解的。
“你等一会儿就去起诉江芷蔓骗婚，懂了吗？”向婶婶走到向柏轩的身边，“你要不想赔钱，你就这样。两千多块钱，那不是小数目啊！”
“嗯。”向柏轩微微点头，他本来就是要起诉离婚的，而现在，动作得快一点。
向婶婶这些人这么帮助他，如果他还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着帮着江芷蔓还钱，那不行。向柏轩明白，自己的工资就那么一点，哪里能一下子就还那么多钱。
吕萍跟江大海一起走出来，吕萍唏嘘，“竟然要赔偿那么多钱啊，一本小说的定价五块多，江芷蔓还能分到上千块钱呢，你们的工资有的都还没有一百块呢。也不知道出版社后面有没有给她钱，她是不是带着那些钱跑的。”
“就这样吧。”江大海揉眉。
“你别想着帮助江芷蔓还钱啊。”吕萍道。
“不还。”江大海哪里有那么多钱帮着江芷蔓还钱呢，自家一年下来，他手里就没剩下多少钱。
何晓雅回到家里，谭母等人早已经坐在客厅。谭母他们本来想着跟着一起去法院，何晓雅夫妻让他们不用去，他们帮着看看孩子就行，这一场官司的结果早已经注定的。
“胜诉是胜诉了，就是江芷蔓的那一部分赔偿款可能很难要回来。”何晓雅道，“给她出版小说的那个出版社应该很快就会把钱打过来。”
那一家出版社要是不打钱来，他们以后在这个圈子很难混下去，他们没有必要去得罪何晓雅，那也等于间接得罪其他的原创作者。就算他们把责任推到江芷蔓的身上，别人都知道他们就是知道小说是抄袭的。法院那样判决，那也是因为有证据证明出版社是知情的。
“江芷蔓跑了，但是这一次的判决结果可以登报。”何晓雅道，“就是不知道江芷蔓能不能看到报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