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容昭走过这一路,女郎们几乎没有遮掩,全都在窗口看,街道、茶楼二楼、茶楼门口,全都是人。
不知道是哪位女郎先丢出一朵绢花,之后无数的绢花、手帕、荷包,朝着容昭丢了过去。
——掷果盈车,从来都是风雅之事。
只是这个朝代还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容昭觉得,从今日开始有,不晚。
容昭轻轻避开,身姿如风,偏头朝着二楼的女郎们微微一笑,霎时间,惊呼声与两旁百姓失态的叫声不断。
“啊啊容世子!”
“世子看我,奴家乃是……”
“容世子!”
“世子看我了,他在看我!”
……
便是一些大胆的夫人们也丢出了果子,掷果盈车,不过如此。
刘婉君在二楼看着这一幕,轻轻叹口气。
女郎们被容昭风采折服,世家子们虽然也觉惊艳,却还是有许多人忍不住酸溜溜道——
“这些人在做什么?”
“这些女郎们怎么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招摇过市,委实、委实不雅!”
“是呀,太招摇了,一男子,竟比女子还要爱俏!”
……
他们口中酸得很,心里却想:可恶!为什么不是自己!
——他们也想要啊!!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掷果盈车,女郎欢呼,好不快意,也好不令人艳羡!
容昭又这么游街一次,这回关于容世子“风采”的议论,彻底传遍京城,甚至传入宫中。
谪仙人下凡,这是京城人对容昭的评价。
据说,有女郎言:“若嫁容世子,不枉生的女儿身。”
许多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媒人”再次行动起来,那些世家大族的老夫人亲自约见安庆老王妃和安庆王妃,偷偷表示想要与容昭结亲。
老王妃装病,在佛堂念佛。
王妃便说做不了主,老王妃有决断,拒绝这些人。
便是在家“养病”的容屏都被不少人拉着说亲事,这其中竟然还有长羽公主。
公主的小女儿,谨王表妹,如今也有十五了。
容屏头疼,一边吃药一边道:“你要是再不想办法收场,我可就没办法了。”
容昭:“快了,再坚持坚持。”
容屏:“……我倒是能坚持,但万一皇上赐婚呢?”
他想到这里就头疼,赶紧再吃一颗药,“幸好长羽公主通情达理,没有直接找皇上给郡主赐婚,否则我看你可怎么办!”
容昭无奈叹口气。
这是她要的结果,但确实有点麻烦,她现在都不敢出门,在家中也得躲着,避免见那些登门的老夫人。
容屏无语:“你说你一个女子,出去招蜂引蝶作甚?这不是祸害人吗!”
容昭难得心虚,咳嗽一声,遛了。
第二日。
京城日报也在写这件事,甚至毫不吝啬夸奖之言,夸得真心实意,在文字下面还有一张小图,描绘着容昭的气度与那套衣服。
写衣服的内容尤其详细,什么样子,什么颜色,什么纹路,都写得清清楚楚。
纹路的来历,后来的故事,京城世家子拜托容世子的云容坊给他们做一套衣服的事情,也都写得清清楚楚。
百姓们议论起来。
“那般好看的纹路竟然是字啊?”
“咱们也能做吗?”
“若是拿到那件衣服,或许能仿制出来,可那上面也不是普通的字,是招牌啊,是云容坊的招牌。”
“也不知道其他公子的衣服能不能有容世子那般好看。”
“肯定不能啊,容世子可是谪仙人下凡,其他人怎么可能比得上?”
“那我也想看其他人穿上好看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