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泳池要比公共的游泳馆干净。
虽然是地下游泳池,但仍然采用的是循环净化系统。
平时闲置的时候,每隔一周保姆会来清理一次,顺便消毒杀菌。
池子里的水是普通的自来水,不过憋不住气了,呛几口也没有关系。
学游泳哪有不被呛的。
朱曼玥貌似在水性上很有天赋,没多久憋气的时长就达到了萧宗延给她定的小目标。
她有点得意忘形,大有乘胜追击的架势,仰着脑袋问萧宗延:“我可以在水中睁眼吗?”
“当然可以。”萧宗延说话还是很严谨的,继续补充道,“最好是戴泳镜。”
朱曼玥买泳衣的那家商家怪好的,有送给她一副泳镜。
吃一堑长一智。
她上岸去拿泳镜以及折返的时候,都是通过泳池边的金属扶梯上下的。
她再次在萧宗延的搀扶下回到水中。
萧宗延牵她的动作仿佛是上世纪欧洲的绅士,在邀请美丽的小姐步入舞池,与他共跳一支圆舞曲。
在萧宗延的配合与映衬下,她此刻的动作要比她初次下水时优雅很多。
事实证明,熟能生巧,就不会太狼狈。
朱曼玥很信任萧宗延,他说可以在水下睁眼,她就无条件地信自己在水下可以睁眼。
但是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
送的泳镜徒有花俏美丽的外表,中看不中用,无法与她的面部完全贴合。
她在水下睁眼后,泳池里的水迅速从泳镜和脸颊之间的缝隙涌进去,像针扎一样刺激着她脆弱的眼球。
朱曼玥不自觉地张嘴,泳池里的水肆无忌惮地灌入她的口中,随着她不自觉地呼吸,在水中咕嘟吐出一连串的气泡。
在明亮的灯光投射下,她的动作似乎变得异常迟缓,实际上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萧宗延见状,及时掐着她的后颈像拎猫一样将她从水中提起来。
没让她变成漏水的饮水机。
朱曼玥被呛得连鼻根都火辣辣的疼,眼睛也在直接接触到水后发出干涩的错觉。
她呜咽着对萧宗延控诉:“你骗我!”
萧宗延没有骗她。
为了自证,他潜入水中给她示范了一遍。
在她的两条大腿上各画了一个爱心,表示他确实在水下睁着眼睛,视力正常。
老男人怪会玩儿的。
朱曼玥还是觉得他不专业。
不像暑期满大街的游泳教练那样,有资质和头衔。
毕竟他确实不是专业的。
朱曼玥愁眉苦脸地问他:“你的游泳是跟谁学的,你的老师也是这么教你的吗?”
萧宗延没有系统地学过,实话实说:“被扔水里,自己学会的。”
朱曼玥闻言瞠目结舌:“美国的教练都这么狠吗?”
萧宗延似乎想起什么,声音沉闷起来:“不是教练。”
他这么含糊其辞的一说,朱曼玥马上就恍然大悟。
——人家压根不是教他,人家是要杀他。
朱曼玥叹了一口气,捧着萧宗延的连作怜爱状:“太可怜了吧萧总,我怎么感觉听着你的故事像是在听美国黑///道大片?”
时过境迁,萧宗延已经能淡定地回顾起自己的过去了:“人的经历不就是跌宕起伏,花样百出的。如果每个人生来的经历都相似,何必要投胎?”
他不信佛,朱曼玥就以为他是忠实的无神论者,没想到随便聊了两句,连投胎这么迷///信的话都说出来了。
朱曼玥顺着他的话问:“那你相信有来生吗?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娶我吗?”
萧宗延笑起来,重新搂住她的腰说:“你这辈子都还没让我娶你。”
“不得让我再玩几年?不是已经订婚了嘛。意思一下我是你的人,就够了。”朱曼玥抠掉他掐在自己腰上的手,自己立稳,试图不靠他也能在水中站定。
她从前可是足够天真烂漫,觉得嫁人就是女孩子的最终归宿,他要是说不想早点娶她,她能急得跳起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长大了,不再相信童话,觉得城堡不过是束缚女孩子的囚笼。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乐趣,她可以换着花样体验,为什么要执着于要和自己定终身的男人爱不爱自己,以及什么时候娶她?
自由不该才是最可贵的吗?
萧宗延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挑了挑眉:“玩几年?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能让你玩几年?和我结婚是玩不了吗?我限制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