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负责到底。
重焱点点头,忍不住,又低头轻轻舔舐她湿润的唇瓣。
他巨大的心愿已经达成。
缔结契约之后。
他是她的。她也…只属于他了。
所以就算天色昏暗,就算禁锢仍在血液中流淌,重焱已经在无数的漆黑恶意中,感受到了珍贵的幸福。
凶兽用鼻尖去碰她,“还想——”
而这时,一道急得破音的声音劈了进来。
“幺幺!”
“幺幺你没事吧!——”
“怎么全都结冰了!?”
上古神魔一顿,然后面无表情,从她颈间抬起脑袋。
“啊,哥哥回来了!”幺幺连忙站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忽然有了一丝不好意思,好像被大人发现了早恋一样。虽然她已经成年了的——
幺幺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蹭乱的头发,还有微微散开的衣服,好在他们只是精神交流,看起来没有……没有那么、咳咳。
幺幺把自己收拾好了,正要拉着重焱推门走出去,却忽然又被重焱拉住。
重焱站着的时候比她高太多,他垂头,齿尖在她的耳侧很轻地咬了一下。
“呜!”幺幺连忙捂住耳朵。
上古神魔的气息完全笼罩在她的身上,停留在她的气息间,她的发丝中。
任何其他兽类,在方圆百里之内,都可以闻得见。
然后重焱才满意地牵住她的手,走了出去。
…
长留。
束鞘堂。
寂戎抱着剑坐在主座上,过了半天才抬起眼,眼底竟然有点红了。
“幺幺,你真的看到爹娘了?”
寂少宗主大闹七重天,砍翻了截断北境灵脉的千荧蛛丝,爆出了君都私聚灵脉千年的重磅消息之后,就突然留下一地的鸡毛和烂摊子,疾驰消失在原地。
澜丛述和深海之神自然还是跟着盟友走,给两家弟子留下口信之后,就在他后边玩命地往长留追。
因为寂戎听见那个人说,要“拜会”他的爹娘,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威胁意味。
但他还是太慢了,寂戎把游极剑催到了极致,身如流星一般,竟然还是追不上那股暗色云雷。
他生怕来晚一步,爹娘的祠堂被毁了。
好在,来时整个长留剑宗就被牢固守护在万丈冰刃之中,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寂戎的目光和重焱轻微一碰,没有多言。
幺幺乖乖地坐在上古神魔旁边,点点头,然后把爸爸妈妈留给哥哥的话告诉他。
“爸…爹娘问你,练剑有没有受伤。”
寂戎带着无数剑茧的掌心顿时一颤,但是当着众人,少年宗主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只是忽然别开脸,问:“还…还有吗。”
“还有,”幺幺笑得暖融融,“哥哥,他们问长留的钱够不够花。”
“。”寂戎眼底的红色总算被一丝窘迫取代。
爹娘都预料到他会过得紧紧巴巴了,但长留又不是真的没钱,只是他把那些都留给幺幺当嫁妆了。
少年天才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窘迫,一直侧着脸说话,然而怀里的游极剑却看得见这剑修眼底的湿意,故意化出形来骂他。
“太可惜了,要是能赶上见一面宗主和夫人,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有多抠!”阿游道。
寂戎顿时不满地回答:“我不是刚给你绑了新的剑穗——”还是桃花样式的。
阿游顿时一梗,接着脸色也莫名绯红了一片。
幺幺和窜出脑袋的大黑蛇一起“哦——”
寂少宗主终于彻底被打散了伤感的心情,看上去确实没有那么难过了。
幺幺看了哥哥的脸,摸着袖间的司命年轮——可以再开启的,她确定。
既然爸爸妈妈说她这么快就把司命年轮用到了这种程度,说明绝对还不止这种程度。等她变得再厉害、再厉害一点,就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就能让哥哥也见到了。
寂戎咳咳两声,重新抱好剑,严肃了下来。
虽然祠堂没有出事,但是那个突然降临在君都主君神识中的人,太过深不可测。
他的修为完全无法探知对方,而主君也至少是大乘期的当世大能,却能被对方毫无知觉地瞬间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