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当前的大问题。
二皇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传闻都有,赶紧派人出去查查吧。”
“好。”
萧衍下了早朝,回了自己的南书房。
太傅严序跟在他后面。两人在书房内边喝茶边谈论了一会儿,严序那张严肃的脸上少有地带了一点笑意,看向太子的眼神,颇为赞赏:“殿下此举,以退为进,甚妙。”
嘉文帝就只有太子这唯一一个嫡子。且不说一直以来对他明晃晃的偏爱,这些年太子自己所作功绩,也是天下有目共睹。朝中上下一心,太子根基无比稳固。后来去边关两年,与定北大将军结交,再给自己添加了一个有力的臂膀。
如此一来,哪里还有人能与之抗衡。
十年之期罢了。严序的想法跟大皇子和二皇子差不多。十年如此之久,怎么可能一个子嗣都没有?
萧衍放下茶盏,抬眼望了望窗外的日光,没有说话。
这世上最快的就是人嘴。他将郦妩带回宫后先急着给她检查身体,等回头再去堵人嘴,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因为几句言论,就将几千甚至上万人全都给处理了。
此番他确实就势借势。但于他个人感情上来讲,却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在他终于面对内心,剖白自己感情的那一刻,确实是有一种豁出去的想法。
而且那一刻内心甚至极为偏执,疯狂。想着对方如果拒绝,如果还是要远离,他也会不惜一切地将她强行留住。
还好结果是他想要的,甚至比他预料得还要好。
直到郦妩提起谢云兰,直到她哭着说起生辰礼,萧衍才意识到,她对自己不是没有感情的。
他一生总觉得很多事情自己都能看穿,看得透彻。却原来,在感情上,自己置身其中时,也是如雾遮眼,如油蒙心,看不清对方想法的。
严序见萧衍望着外面出神,起身告辞道:“如此臣就不多叨扰殿下了。”
他轻咳一声,严肃的老脸微微紧绷,“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子嗣问题。殿下也莫要过于勤政,还是多多,咳……多多与太子妃关心一下子嗣之事。”
萧衍微微一笑,也跟着起身:“嗯。”
东宫侧殿。
琉璃她们还在收拾东西。
郦妩手里拿着玉雕海棠,忽地觉得小腹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她微微皱眉,轻哼了一声。
吕嬷嬷立即注意到了,走过来问:“太子妃怎么了?”
“嬷嬷,我癸水来了。”郦妩面色发白,看着吕嬷嬷道,“要么……咱们还是过几日再搬?”
“这……”吕嬷嬷心里一突。一边赶紧招呼玲珑和琥珀过来伺候郦妩,一边又苦着脸。
郦妩收拾好出来,对依然在忙碌的宫人道:“先不忙活了,过几日再搬。”
几名宫人立即停住动作。琉璃和德福他们面色疑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太子妃……”吕嬷嬷欲言又止,愁上眉梢。
这也太不赶巧了,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来。
都说打铁要趁热,若是再延误几日,夜长梦多,只怕又要生变。吕嬷嬷如今简直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恰好屋外这时传来宫人的声音:“太子殿下来了。”
萧衍迈着长腿朝郦妩走来,他将郦妩往怀里一揽,长臂轻轻拥住她,问:“怎么了?”
他耳力好,自然听到了郦妩刚刚的吩咐。“怎么又不搬了?”
“我来癸水了。”郦妩小声道。
“无妨。”萧衍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几日孤不碰你就是了。”
说罢扬起声音,对众人道:“继续搬。”
几名宫人这才继续行动,接着搬东西。萧衍牵着郦妩往外走的时候,一名宫人往旁边避让,结果手中捧着的一个匣子不小心跌落下来,顿时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滚落一地。
一旁的琉璃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心脏都差点停跳了。完全顾不得太子还在,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迅速跑过去,慌里慌张地将那一地的东西捡起来,放回匣子里。
郦妩自己看到那一地的东西,心神也恍惚了一瞬。
她都快忘记了,自己当初嫁入东宫时,还将这些都带了过来。那时候心里万分不舍,如今看着却恍如隔世。
郦妩突然顿住脚步不走,萧衍朝她瞥过来一眼,见她魂不守舍地望着地上的东西,视线也跟着扫过去。
散落一地的粉色花笺,零零落落的珠子,还有各种小物件……
萧衍眉头轻皱,神情若有所思。
琉璃慌乱忐忑地将东西快速收拾好,放入匣子,然后由自己亲自捧着,再不敢经由别人之手。
萧衍不动声色地记住那个匣子的大小与刻花纹路,然后牵着郦妩继续往正殿方向而去。
韩国公府。